第53章 简单是我老婆

“我那个时候还小,不过好在小孩子杀人不犯法不是吗?”雁衡阳摸了摸口袋想找烟,摸到了烟却又撤回手:“爸爸很喜欢听您的戏,他说一听到您的声音就会觉得回到了戏班里,这会让他很开心。”

导演棚里很安静,现场很嘈杂,这里和外面仿佛成为了两个世界。

苏佩文忍着心痛:“那你之后是怎么过的?”

“能怎么过,活着就行。”雁衡阳摸着剧本,凌厉面上面无表情:“他们都觉得我有病,去了几年精神病院,看了几年心理医生,就这么过了”

苏佩文轻皱眉头,胸中是止也止不住的怒火,他寒声道:“当初我就知道沈宣不是个好东西!”

不远处的简单似有所觉的看过来,有些担心。

傅楼归注意到了,他起身,拿瓶水过来递水给苏佩文:“沈宣已经下去恕罪了,医生让您情绪不要激动,您得保重身子,若是雁常在这儿,也不会希望您难过。”

苏佩文闻言朝台上看去,果然瞧见简单频频看过来的目光,他深呼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心中酸楚,叹道:“都是业果啊,若是当初没救下沈宣就好了……”

雁衡阳知道苏佩文不能激动,便转移了话题:“苏先生是来见简单的?是收了简单为徒吗?”

傅楼归撩起眼皮看他,意味深长。

雁衡阳满是不解的挑眉。

苏佩文拿着水瓶,惊讶道:“阳阳你怎么会这么觉得,蛋蛋是我的儿子。”

是我的儿子。

这居然犹如晴天霹雳的慢动作在雁衡阳的心里炸开。

雁衡阳的眼珠子瞪圆了些,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简单,手都有些抖:“简单他是您的儿子?!”

苏佩文歪了歪头,一张美颜盛世的面孔露出微笑来,疑惑道:“怎么了,我们长的不像吗?”

“……”

雁衡阳低咒了声:“妈的。”

亏他还diss了简单不会唱戏试镜什么,誰他妈知道这是池宴安的儿子!

前面走位踩过的简单已经可以下一场了,现场清理过后,场务开始自觉清场。

各部门就位后开始打板:“《织云星上》第二十七场三镜一次!action!”

这一幕是沈云织因为表现的太过突出,被戏班的人恶意刁难留他一个人在戏台上练习的一幕。

衣着明艳的人慢慢踱步走在台上,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生涩中带着认真。

简单咿咿呀呀的唱着《锁麟囊》的中间一段:

“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痴儿的叹息,音调婉转清凄,将一个悲叹世事无常的心境透过戏演绎出来。

苏佩文远远地瞧着台上的孩子,像是透过他看着誰,目光温柔轻声道:“他长的像我,唱腔和步法却像极了宴安。”

傅楼归看着简单,轻笑一声。

中午的时候简单下了戏,全剧组都知道苏佩文来了,众人议论纷纷简单和苏佩文的关系,但没人往父子身上猜。

晚些时候池宴安来接媳妇,又和雁衡阳聊了聊,简单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

池宴安为人端正,对孩子教育也很严格:“简单有什么错误你该教育就教育,不用看在我跟佩文的面上留情分,他知错才能改。”

雁衡阳点点头,拍戏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当小学班主任的感觉。

池宴安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穿着一身正装,整个人看起来端正严肃,池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作为家主的池宴安谈吐不凡,给到小辈无形的压力。

在这位面前,日天日地的雁导也就是个弟弟。

“当然了。”池宴安侧目看了眼简单:“简单年纪尚轻,教训点到为止即可,有什么事情还望多担待,有需要的话衡阳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雁衡阳:“……”

他想说自己骂简单从来没手软过,但还是接了名片。

简单:“……”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担心被找家长的一天。

晚些时候送走了池宴安夫妻,简单回来继续拍戏,他要补这两天丢下的进度,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到深夜。

傅楼归在回来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嗯,晚上我过去,你看着点,嗯,挂了。”

简单在一旁好奇道:“哥,什么电话?”

傅楼归动作优雅的收起手机,捏了捏简单的脸:“给你报仇的电话。”

简单一下子僵住了:“季云然?”

“嗯。”傅楼归轻描淡写道:“晚上收网了。”

简单沉默了,原来他和季云然,终究是走到了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傅楼归见他这副出神的模样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起,他挑眉:“怎么?舍不得?”

!!!

简单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都这样了还要普渡他。”

傅楼归见他不似作假,嘴角勾笑。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剧组回走,午后的阳光降低了不少温度,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岁月宁静安好。

简单看着地上的影帝,慢步走着:“就是忽然有些感慨时过变迁,但舍不得是不会的,我已经不爱他了。”

傅楼归抽了根烟,嘴角含着烟蒂,闻言道:“他应该庆幸你没有舍不得。”

明明是含笑优雅的腔调,简单却听说了丝危险的气息:“为什么?”

“否则……”傅楼归似笑非笑道:“他会死的更惨。”

“……”

简单顿了顿,竟是失笑出声,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吃醋吗?

傅楼归见简单哭笑不得的模样,忍住亲一口的冲动,叮嘱他:“晚上哥去处理事情,你在剧组乖乖呆着,处理好了我回来接你回家,听到了吗?”

不是多难的事情,简单点头:“听到了,不过哥你小心一点,别被拍到了……”

“操心什么?”傅楼归挑眉:“上午演的不错,晚上叔叔给你奖励。”

简单:“……”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现场,开始下午的拍摄任务。

晚些时候傅楼归拍完几个镜头请了假直接走了,简单猜测应该是处理季云然的事情。

红骆酒吧里面,灯光昏暗,酒色和诱惑并存,男男女女们勾肩搭背,哪怕是白日,这里也仿佛成为了黑暗的滋生处。

季云然坐在包厢里面,他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