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看了一眼他的手,冷笑了一声,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满是讽刺:“我说错了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的。
就在简单手腕上挂着的斜包里手机震动着,两人都出神了,简单趁着季云然走神的瞬间一把将人推开,顺带踹了一脚。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把包打开看了眼来电显示:傅楼归。
电话已经响了很久了,简单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傅哥,我……”
说话到一半手机被人夺了过去,季云然仗着个子高从简单手里把手机拿走了,且极其嚣张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简单:“……”
手里的包被扔出去敲好砸在季云然的脑袋上,简单怒极了:“季云然你他妈找死吗?”
季云然拿过包,虽然脸被砸了,却仿佛一点儿也不痛一般,刚毅的脸上带着笑意:“你再大点声,让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星穿女装出入酒吧场所。”
这话就像是封印一般成功制止了简单磅礴的怒火。
他握了握拳,咬牙切齿:“季云然你行,真行,把我手机还给我。”
走廊的灯光有一排的白炽灯照着,和酒吧里面的暗昏灯光略为不同,在这里更能看的请简单的样貌,一身旗袍类的长裙,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略深酒红色的大波浪卷,那张本就艳媚的脸为了掩盖原本的样貌特地画了偏女性的妆容,看起来就像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化作了人形。
季云然愣了愣神,他忽然反应过来了,眸色深了深:“是傅楼归是不是,是他上了你?”
简单冲过来拿手机,一把夺了过来,顺便踩了季云然一脚:“跟你有个屁关系,反正不是你就对了。”
这里人并不多,季云然见他要走怎么能同意,几步堵住简单的路,脸色难看:“为什么是他,我哪里比他差,我那么爱你,我都没碰过你,你却让一个外人碰你了,你还背着我跟别人上床,简单你什么时候这么放荡了,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
简单嘴角一抽,他挑起眉:“我以前哪样?你指的是我为你大学放弃了其他专业选了个中药学,还是指被你骗的团团转,就连头顶青青大草原了都不知道,我以前还是简家的小少爷,现在我不是了,我以前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现在我也不是了,一切早就变了只有你还活在过去!”
季云然直直的盯着他看,仿佛能将人钉在原地。
无论怎么变,在他的心中,简单都是他的,都还是那个一门心思讨好自己,害怕自己生气,为自己担惊受怕的乖小孩。
他不会爱上别人,不管自己怎么做,他都会原谅自己,他不会离开。
而现在,这个小孩告诉自己,其实誰都在向前走,只有自己还站在原地。
简单看着木愣愣的季云然,那不可一世的脸变得面如死灰,高大的身躯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变得瞬间矮了一截,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狗无措的站在原地。
曾经这个人也会扬着阳光灿烂的笑容跟自己撒娇。
也会在拍完戏后搂着自己说:“宝贝,你对我真好,以后咱俩结婚了,你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也会在大雨天撑着一把伞给他送资料,在深夜里接他去看烟花。
曾经,简单也以为,他们会到永远的。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以为早就忘掉的,却在这一刻全部浮现在眼前,简单轻轻叹了一口,轻轻撇嘴:“季云然,我原谅你了。”
季云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瞪着泛红的双眼:“你不恨我了?”
对面的人后退半步,简单面色平静:“嗯,不恨了,你也别再这样了,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的。”
简单越过他要走,季云然似乎还想拦他,却想到什么终于放下了手,他低垂着脑袋,声音略有些沙哑:“他对你好吗?”
走廊上,两个人一前一后,隔着不算远的距离。
身材高挑着红裙的人眼眸变的温柔,嘴角勾笑:“很好。”
酒吧的这条走廊是安全通道,鲜少有人过来,站在二楼包厢楼梯上的两个人不动声色看完这一幕,雁衡阳吐了一口烟圈,对旁边的傅楼归道:“恭喜你,不用戴绿帽了。”
傅楼归靠在栏杆上,男人身穿着黑色的大衣,微微弯着腰,手中是一直燃着的烟,烟已经快要燃至尽头,却没有弹一下。
那张英俊优雅的脸庞染上了层寒意,从刚刚到现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
简单出来之后就给傅楼归打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显示无人接听。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快近九点了,剧组也不知道有没有收工,他犹豫片刻干脆打给寒哥,电话响了好几遍才被接起来。
阮寒武的声音第一次不是冷静无波,而是带着点紊乱:“喂,简单。”
酒吧的人来人往,简单回去刚刚的位置没找到人便问道:“寒哥,小米跟您在一块呢吗?”
“嗯。”阮寒武没有否认:“我送他回去。”
听到这简单就放心了,他躲开一些觊觎打量的目光准备回家,顺口问:“您知道傅哥现在收工了吗?”
诡异的,那边安静了一瞬。
阮寒武似乎知道了什么,最终还是道:“我早就在七点的时候给楼归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了。”
“……”
拥挤的人群中,红色长裙的美人顿住了身形,那张国色天香的脸浮现了名为慌张的神色。
简单扶着一旁的柜子努力消化这个事实,七点,就是傅楼归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说在家。
完了,完了。
这边电话忽然没声了,阮寒武皱眉:“简单?”
被唤回神的简单稳了稳心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没事,您好好照顾小米,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我没拦住,估计后劲挺大。”
岂止是大。
阮寒武看着旁边发酒疯缠着自己的人,没多说什么:“知道了。”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最后电话被挂掉了。
简单拿着手机愣在原地,遍体生寒,反应过来后就给傅楼归打电话,拨了两遍电话都没人接。
有两个人携伴端着酒杯从后面过来,推了简单一把:“让一让,美女你别挡道啊。”
简单僵硬的侧了侧身子,那人瞥了他一眼就要走,却忽然顿住回头,眼里冒着精光:“卧槽,小美人,你长的真他妈的像简单。”
旁边的男人笑了:“我的小项总,你是不是追星追的迷征了,这可是个女人。”
项旭东一口喝完杯子里面的酒,过来拉简单的手:“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