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头也不抬地恭送祂:“属下晓得。”
卷了比损失还多两倍物资的小神满意离去。
祂丝毫不心虚。
这都是惯例的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一手,谁愿意辛辛苦苦下凡干活呢?
等来问责的神祗离去,高阶修士们互相看了一眼,室内气氛微妙:“火德君,在总控室被炸的时候,你在哪里啊?”
火德君笑道:“我在调配日浆,准备修缮午日,从没出过密室门。”反问:“水阴君,您又在哪里呢?”
“水冷室的蛟龙出逃,我带着部下去追捕蛟龙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水阴君是个年轻女子,四两拨千斤:“倒是木童,你的副手,怎么今日没来赴会?”
木童貌如个子,个子不高:“我的副手去调配人手修缮各大城池的自动农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孪生弟弟,难道你们要将他来疑?倒不如问一问人协部,配了这么新型的坐骑法宝,这么多人一齐出动,怎么连个妖都没追上?”
黑衣修士懒得理他们:“嗤,那你们倒是自己去追追看?都说了是妖所为,你们还互相猜忌构陷,实属无聊。”便拂袖而走。
等和上庭神祗关系最近的黑衣修士率先一走,其他修士互相看了一眼,假笑着各找借口离去:“我的日浆还没有调配成功,各位,我先走一步。”
“我还要去处理出逃的蛟龙,手动冷却星星。”
“自动农场的植物生长数据需要调配。”
很快就散光了人。
火德君返回日部的路上,日部的修士听到他嘱咐:“新世界替换下来的旧日浆、旧太阳,先不要销毁,放进仓库去。”
“是。”
赤发红目的火德君没有飞,而是一步步往回走。
路上,他见到金山寺中混乱一片,因为总控室尚未被修缮,新世界的运转尚未开始,大量修士都在抢修,修士们比往日还忙碌,但不知道为什么,寺内却反而弥漫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氛。
坐在门上的修士,和同伴们一边修着手里的星星,数着天的层数。
坐在难得可以休息的凤凰旁边的女修,微笑着为它梳理羽毛,呢喃着什么许诺。
站在输送太阳的轨道上的低阶修士们你一声,我一声,互相传递快乐的眼神,敲着轨道,将它敲出了韵律,此起彼伏地低唱:“手捧金线铸日月,监察四季理星辰......”
连以往出现就叫人不愉快的黑衣修士们只是喝着茶,对眼前逾矩的一切视而不见。
火德君抚摸袖中乾坤,摸到了一袭青衣和小旦面具。
水阴君返回月部,脚步却越走越轻快,到了月室,却看见月部女修竟齐齐在起舞。
舞动皎皎长袖,一舞搅起三十月相在袖间来去浮动,素光满室涌动,光中浮白练。
素光浮动,皎皎纱衣翩然舞,姮娥且吟歌:“垒起天阙九九重,堆起地宫九九城......”
看见水阴君归来,她们不但不停舞,反而伸手邀请她一起加入。
水阴君欣然接受,取了儒服变做月裳,加入了姮娥们的舞中。
木童刚返四季室,就看见春童正跟冬女在玩耍。
冬女取了积攒的纸花一抛,纸花霎时边做飞雪,雪中结飞轮,银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