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和夏氏均是一愣,问:“怎么回事?”
旭沉芳道:“圣云教到了映阳城,砸了官府,绑了富商,把官府的粮仓开来挨家分放,把富商的家底抄来救济穷人,城中大小商铺也被城中百姓抢掠一光。”
夏氏担忧道:“那你那边还好吗?”
旭沉芳道:“表姑妈不用担心,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铺子,不要紧。”
映阳城是他发家的地方不假,但他的根基早就转移了。自从上次被陷入狱一事以后,他便逐渐把映阳城那边的干系断了个干净。往后便是有人想顺藤摸瓜,也摸不到他这儿来。
旭沉芳又道:“映阳城如此,想必其他地方也差不了多少,圣云教此举怎能不得民心。这种时候官府强力镇压,一旦有人反抗,各处的声音必然会呼应而起。”
孟娬道:“圣云教就算再得民心,也不大可能短时间里发展得如此声势浩大。”
旭沉芳道:“阿娬表妹是怀疑,这圣云教背后有人撑腰?”
“发展教众虏获民心,不光需要口号喊喊就行了,还需要钱。”孟娬道,“光是抢官府抢商铺,抢完了过后呢,也仍旧有那么多人需要吃饭,没钱怎么养活?”
能养活这么多人,跟养活一支军队有什么差别!
这不是普通的民乱,恐怕背后有人想借此达到更大的目的。
孟娬和旭沉芳不由纷纷转头看向殷珩,想听听他的意见。
殷珩抬眼看了看两人,对旭沉芳道:“可能需要借你备条后路,以待时机,全身而退。”
孟娬愣了愣。
旭沉芳黑眸泛着深意,道:“王行,你舍得?”
殷珩道:“这是什么好东西么,要让人舍不得?”
舍与得,他一直分得很清楚。
旭沉芳莞尔笑笑,神色间有了两分正色。
孟娬对谁当皇帝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一家人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而旭沉芳就更加不感兴趣了,谁当皇帝他都照样做他的生意。
可殷珩不一样,他本就是皇家人。
他是殷武王。
夜里,孟娬躺在殷珩怀中,抱着他道:“阿珩,如若时机一到,你真愿意舍下一切,与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