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珂清了清喉咙,道:“我可以自己来。”
明雁君道:“你自己看不见,又不顺手,怎么来。”
秋珂叹道:“雁君,你去帮我请一位会用这个的村民来吧。”
明雁君道:“这里还有谁比我更了解怎么用这个的么?”
跌打酒对于常混军营的人来说,那就是家中常备。
明雁君一边说着,一边把跌打酒倒出来,已经开始上手了。
秋珂见状,只好背过身去,低头解了腰带,将自己的衣衫一层层褪了下来,露出后背。
他后背结实,肌理线条明晰流畅,还有一些旧时的伤痕。
明雁君抬头一看时,愣住了。
只见他腰背上,有很大范围的一片淤青,严重的地方,颜色深得发紫。
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秋珂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明雁君有所反应,不由出声叹道:“是不是又后悔给我抹药了?还是去叫村民来帮忙吧。”
明雁君沉着声音道:“我来。”
她拿了药酒走到榻边,弄了一些在手心里孵了一会儿,然后贴到他的腰上去。
她的力道由轻到重,秋珂双手放在膝上,微微蜷曲着手指,不吭一声。
后明雁君道:“你为什么不说?你受了伤,我可以帮你疗伤。在这里,我们只能相互依靠。”
秋珂低着头道:“我可以永远做你的依靠,所以即便是我受伤了,我也很快能好,更不会觉得有多疼。”
“你又不是铜墙铁骨。”
秋珂笑道:“我倒但愿我是。”
等跌打酒用过以后,秋珂又把褪至腰间的衣裳一件件穿起来,整好衣襟,系好衣带,出门去。
他走路时也一直维持着应有的军容,背影修长,双腿笔直。
外面的天儿似乎放晴了。
河里漫上来的水也已经慢慢退了,如此村外的道路便呈现出来,那沉淀下来的泥流里,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具被掩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