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又道:“是别人送他来的。”
管家脸色大变道:“王妃,老奴糊涂,老奴是不是不该把他抬进来?”
这是别人设的圈套,可他一时没想到,竟然往里钻了!
孟娬很快冷静下来,回头看向管家道:“人都送来了,你要是不把他弄进门,他会死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去看看老柴什么时候来。”
正说这话时,老柴便背着个药箱,在日头下跑进了客院,热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他一进门见了旭沉芳衣袍上的血,神情立马肃了起来,道:“怎么搞成这样?”
孟娬接过老柴的药箱,道:“歇一歇,我先帮他处理。”她又吩咐烟儿和嬷嬷,“去打水来,拿两根干净的巾子。”
她这么说着时,人已坐在旭沉芳的床边,毫不避讳地伸手来解旭沉芳的腰带。
腰带一松,他的衣袍也跟着散开。
外袍下面的里衣更是血迹渗染开,并且伤口的血迹有些已经凝固,和里衣黏在了一起,十分难脱。
孟娬抬手,老柴就一边抹汗一边想当然地递了一把剪刀给她。
她把旭沉芳的衣衫剪开,里面鞭伤交错,皮开肉绽,十分可怖。
适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以及夏氏担忧的话语声。只不过还不等她进门,孟娬一面专注着手上,一面声音极平稳沉静地吩咐道:“不要让她进来。”
烟儿和嬷嬷端来了水,孟娬用巾子细细给旭沉芳清洗伤口,洗过之后,再用药水一一洗过一遍。
伤口深的地方,需得缝针。
嬷嬷和烟儿都不忍直视,孟娬满手鲜血,手里捻着针线,不住地在旭沉芳的皮肉之间来回穿梭,动作手法干脆利落。
不知是痛还是怎么的,旭沉芳轻轻地动了动眉。
不知不觉,孟娬绷着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旭沉芳覆在眼睑上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而后如蝴蝶的翅膀一般,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