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那我走了。”
“嗯,早去早回。”
殷珩两步折了回来,抱着孟娬的头压在自己心口上。两只见爹娘在一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就不哭了。
可片刻后,殷珩大步离去,他俩就又使劲地哭了起来。
孟娬因着要安抚他俩,都没能去送殷珩。
有时候她甚至想,倘若,她也是孤身一人的话,那她就可以天涯海角地追随着他去了。不必担心他风餐露宿,也不必担心他雨打日晒,她都与他同在。
只要在他身边,任何危险,都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她偏偏又不是孤身一人。
她有母亲,也有孩子。
他出门在外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是安顿好这个家,让他不必有后顾之忧。
然,他的后顾之忧就是他们啊。
是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遇到她,就该一辈子孤身一人才好?
那得是一件多残忍的事。
这厢,七皇子府也准备停当,殷容启程离府,在城门处与殷珩会和。
他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的,并且昨天晚上皇帝才同意殷珩带他同行。昨晚他进宫,皇帝交代了他一些事,回府也没休息几个时辰,便匆匆忙忙地准备。
行囊是明雁君替他收拾的,明雁君把包袱递给他的侍从时,道:“换洗的衣物都在里面,在外熏香不便,我换成了香包。里面还有几本书,可以路上看。一日三餐,在入口前,用银针试一下,若是入夜前赶不及进城住宿,需得在外野宿的话,我也备了驱蚊防虫的药。”
她很清楚殷容的习惯和喜好,准备的东西也面面俱到。
殷容看着她一一吩咐他的侍从时,眼底里的东西复杂而又闪烁。
殷容动了动口,刚想说话,明雁君道:“你放心,西院那边,孟楣和你的孩子,府里都看着。”
最终殷容也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第二天殷容走后,孟楣才知他已离家。他甚至都没去与她告别一声。
京城城门缓缓打开,一行人策马而出。
后来好一阵,殷武王都没在朝堂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