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楣扯了扯他的袖角,道:“他们睡得沉,是我没叫。”
殷容没注意其他几个靠墙而睡的下人,径直进了屋,便再也没出来。
第二日殷容酒醒了,回自己院里沐浴更衣。
上次留孟楣在自己书房里过夜后,殷容不知道怎么跟明雁君解释,明雁君也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半句。
两人都明白,孟楣是他的侍妾,他留她宿夜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殷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好像既希望她在乎,又希望她能够理解。
殷容收拾停当,依然会一早先到明雁君这里来。
不过这次,他来了个空。
院里的丫鬟嬷嬷正收拾院子,但明雁君不在院里也不在房中。
殷容询问道:“雁君呢?”
丫鬟看见殷容,道:“殿下来了,小姐她出门去了啊。”
殷容道:“出门,她出门去哪儿?”
嬷嬷叹道:“早半刻时辰,小姐就出门,去明将军的练兵场了。奴婢们劝也劝不住。”
明雁君走时交代过,如果殷容问起,便实话实话。
下人们知道这事不合规矩,可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啊,明雁君又不是偷偷摸摸走的。
这下殷容真有些怔愣。
到了前院,管家也如实禀报说,皇子妃一早,便去马厩里挑了一匹好马,然后打马就出门了。
别说殷容和皇子府里的人感到诧异,就连明将军在教练场远远看见明雁君策马奔来,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明雁君一身立领束腰长衣,长发高挽,眉含英气,褪去了皇子妃的那身束手束脚的繁复衣着,她一手挽缰,一手握鞭,十分干练。
要是明夫人见此,定要大呼不妥,可明将军见之,喜上眉梢。
这才是他明家的女儿。
白天一天,孟楣的院子里都没什么事。仿佛昨晚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孟楣自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但是她自己知道,那些事就像是在她身上打下了烙印,一辈子都磨灭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