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低头忙着手里的,道:“该走的迟早要走,我去送什么,让人看见,还说闲话。”
孟娬道:“我打听过了,商侯在黎国,家中只有一母亲并他们家的几位堂兄姊妹,除此以外并无女眷。”
夏氏动作一顿,又继续。
孟娬盯着她娘的神色,又道:“他早年虽娶过妻室,不过因故早亡,后没再娶。所以现在一直独身一人。”
话音儿一落,夏氏冷不防手上颤了一下,连忙抬起手指含在嘴里,吮了吮。
孟娬哆道:“你看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都做过多少年的针线活了,竟然还会被针扎。”
夏氏终于抬头瞪了她一眼,看见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恼道:“闲得慌吗去乱打听别人家的事!”
孟娬搔了搔脸颊,道:“娘你当八卦听听得了,生什么气啊。”
夏氏道:“我气你成天没个正形儿。”她又低着头去继续做针线,片刻低声道,“以后不要去打听这些,不可能的。”
孟娬道:“你若真手也不抖一下,我才相信真的不可能。”
夏氏手里的针莫名又漏了一针。
这时,管家到了后院来,道:“方才有人送了这个来,说是特地归还给夏夫人的。”
夏氏抬眼一看,见管家手里捧着的是一把伞,不由愣了愣。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竹骨伞,而且用得有些旧了。
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当初她借给商侯的那把伞。
像这样的伞,王府里还有很多。管家见夏氏一时没反应,便询问道:“是否让老奴拿下去与府里其他的伞一起归置好?”
夏氏回了回神,道:“你拿给我吧。”
管家把伞递给夏氏,便退下去了。
夏氏道:“你看,你不问人家要,人家还是记着来归还。”说着便随意地撑开伞。
不想撑开以后却怔住了。
里面的伞骨是重新加固了的,而且有好几根是直接换了新的。新骨呈浅白的颜色,与旧骨颜色很分明。
孟娬支着头,看着夏氏脸上出现一种以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她从座上起身,拂了拂衣裳,往外走去,眯着眼道:“我去看看娇娇壮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