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断她,语态一半怒一半冷,道:“跟在哀家身边这么久,哀家真是白教养你了!做点事,拖拖拉拉破绽百出,到最后还要哀家来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谢初莺摇摇头,面色惊慌道:“请太后相信初莺,初莺绝没有……”
太后道:“你回去吧,哀家不想再听了。这件事哀家替你了,你往后无召不要再进宫来,哀家暂时不想看见你。”
谢初莺面色苍白,萎顿在地。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在太后身边失宠了,也失去了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的特权。
最后嬷嬷把谢初莺送了出来,见谢初莺哭得委实伤心,便劝了一句道:“谢小姐不要太难过了,太后心情不好,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也是这样的。等过些日子太后伤情好些了,兴许就好了。”
谢初莺走后,太后就叫了新晋的太监来,吩咐他往内庭司那边走一趟。
这太监原先也是在太后宫里当差的,是个半生不熟的脸孔。太后身边无熟人可用,只能将就着用他们。
那太监领命,当即就带着两个小太监往内庭司去了。
说来那凶手被押进内庭司后,昨晚就遭了一顿酷刑。
等到用刑完了,就丢进冰冷的牢房里,奄奄一息。
太后宫里的人过来时,内庭司也不敢得罪怠慢太后的宫人,点头哈腰地把几个太监迎进去,道:“怎敢劳公公亲自前来,有什么吩咐派人捎个话儿就行。”
一时又是热茶又是碳炉的伺候。
那凶手听着牢门外的话语声,一时意识模模糊糊,仿佛又回到了腊八节当晚,也是冷得人浑身骨头发僵。
那天晚上,他本不是要杀那宫女,只是奉命吓一吓她,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中途被人撞破了。
他只有跑。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他就被人盯上了。
那人站在暗处,对他说道:“方才那宫女看到你的脸了。”
他浑身一凛。
那人又道:“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可你若是做得不干净,反而连累了你主子,一旦被那宫女揭穿了,你一个奴才也不会有活路。”
说着,便有一只手伸出来,递了一只湿湿的锦囊给他,又道:“现在那宫女正在回去换衣服的路上,你还有机会挽回。就看你自己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