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咸手上满是汗,约摸是太过用力握着铁木棍,使得他手臂上的青筋突起。
崇仪背对着他,他背对着崇礼和崇孝,无人见得他脸上的表情。
打到第七棍的时候,崇仪再也扛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挺直的背影也跟着弯了下去。
崇礼在旁终是不忍,握着崇咸的铁木棍,道:“你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剩下的我来吧。”
崇咸分毫未松,道:“让开。”
崇仪缓了缓,又一点点跪直,狠狠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沫,道:“这是我该受的,崇咸,再来!”
崇咸一棍挡开崇礼,反手又是一棍挥了上去。
崇仪咬不紧,又是一阵闷哼。
每一棍下去,她就说一句话道:“这次是我错了。”
“以往我大都不是心甘情愿受罚的,我不服气。”
“但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是我太大意了。”
“我险些酿成大错。”
……
“要是王妃和孩子都没了,我想想,真是可怕。”
那不仅是她的主子和小主子,孟娬对她来说,还是个她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可以让她敞开心扉接纳的……朋友。
这次受罚,比以前都重。
到最后,崇仪直接脱力地倒了下去,连站起来都不能。
只是她终是没能倒到地上去,身后人影一移,铁木棍先一步倒地,她一歪头,便倒在了一方肩膀上。
崇仪闭着眼睛也知道,给她靠着的是崇咸。
到底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气息和味道早就了若指掌了。
她昏过去以前,仿佛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安慰她道:“这都不是你的错。”
再怎么硬气,也还是被这句话给熏得鼻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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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酸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