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喃喃道:“是我没完成好凤梧的遗愿。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旭沉芳永远都不要知道。这样的话,活着的人可以心安理得,逝去的人也可以长眠安息。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他倒不是朝我发火,就算他朝我发火也没什么威力啊,他只是心里也不好受罢了。你说人稀里糊涂地活着不好吗,非要弄清真相,弄清真相以后,又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受。”
“算了,不说那些了。”孟娬在他怀里听着那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渐消,低声笑道,“相公,新年快乐啊。”
夜里清寒,在屋顶上待久了难免觉得有点冷。
殷珩把她抱起,步履从容而平稳地在屋顶上走过,道:“回房间了。”
孟娬爬着上来的梯子依然还斜倚在墙边,只是下去的时候没用得上那个。殷珩抱着她径直往下斜跳去,双足往树干上借力一踏,转瞬便平稳落地。
孟娬眼神明亮地望着他,问:“你说我现在跟你学轻功,算不算晚?”
殷珩不疾不徐地抬脚往房间走去,灯火溢出门口,温暖柔和。他低眼看了看怀里的人,依稀挑眉道:“不知你根骨资质如何。”
进了门,他随意地用脚勾上了房门,把门插上。
孟娬兴致勃勃道:“我身形还算灵活,你给看看,说不定根骨清奇呢。”
殷珩一本正经道:“要摸摸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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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是个寒意不减但却晴朗的天。
一大早夏氏就起身,把院子里堆的雪清扫干净。
用过早饭后,崇咸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候,他们要回穗乡去。
夏氏将纸烛之类的早就装了起来,拿到马车里去放着。
马车足够宽敞,坐三人一猴不是问题。崇咸和崇仪坐在车辕上驾车,崇礼、崇孝则骑马分别行在马车两边。
若是马车慢悠悠地行走,去穗乡需得两个多时辰,等到了的时候,约摸都快将近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