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时夏氏已经起身去外面张罗了,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
而她惺忪的眼神移到旁边的木制衣架子上时,陡然顿住。
因那衣架子上,平平整整地挂着一袭大红嫁衣。那大袖长裙,一丝褶皱都没有,窗外明亮的天光漏进来,错落在嫁衣上,流辉暗生。
她被吸住了视线,久久无法回转。
家里的人手不够用,旭沉芳调了他宅子里的下人们过来帮忙。从后厨到堂前,一应妥妥帖帖。
另外负责梳妆的丫鬟和嬷嬷,旭沉芳也早就和夏氏议定备齐了,此时正在外面候命。
夏氏进屋来时,看见孟娬正呆坐在床上,不由怜爱笑道:“醒了?一会儿该沐浴更衣了。”
孟娬动了动身,道:“那我去盥洗室,很快就洗好回来。”
夏氏连忙拦住她,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去盥洗室洗?外面那么多人,你怎能出去?今儿在拜堂之前,你都不能出这道门,记住了吗?”
孟娬还有点回不过神,直到崇仪轻轻松松地搬了个浴桶进来,又三下五除二地拎了热水灌满,她才后知后觉,今个约摸是真不能随便出去见人了。
原本还没有特别清醒的孟娬,瞬时意识到了现状,彻底清醒了过来。
今天可不就是她结婚么!她一会儿收拾好了,是要出去和阿珩拜堂的!
这么一想,孟娬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心里怦怦乱跳。
崇仪打完水要出去,孟娬连忙下床来,光着脚就跑过去拉住她,道:“你们这么早就醒啦?阿珩醒了没呢?”
崇仪道:“醒了啊。”
孟娬问:“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崇仪看她道:“才一晚上没见,你就又想他了?”她纯属是问句,而且问得一脸严肃。
孟娬回答得也很坦荡:“当然想啊。”
崇仪就仗义道:“那你稍等,我且出去看看,再来回你。”
不一会儿,崇仪就在殷珩的房门外,硬声硬气道:“主子,孟姑娘叫我来问问你在干什么,她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