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进来帮他把轮椅推出去,以免一会儿沾了水。
只是殷珩动手解自己的衣裳,将将要宽下,却又转手拢了回来,抬头略有些戏谑地看向杵在一边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孟娬。
孟娬心里遗憾地叹息,唉,这不是捉弄人嘛。
她推着轮椅就出去,道:“我就走,就走。”
孟娬果真就在门口守着,坐在殷珩的轮椅上。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水声。
其实盥洗室的门也没有关得很严实,留了一条手掌那么宽的缝。孟娬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装作不经意间回头,偷偷往门缝里看去……
真是的,都是自己人,看他洗澡还要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痛快。
不过很快,心里的那一丢丢不痛快就被她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透过门缝,刚好可以看见殷珩侧背对着她,留给她一道坐着的背影。
他的皮肤在暗淡光线下显得很白,没想到上身背对着她时竟很结实,线条分外流畅优美。他舀了水从上面泼下,那清水顺着他的肌理淌下,别提有多养眼……
还有那头发,跟黑缎子一样,贴着腰背,湿润而柔顺。
孟娬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上涌。
孟娬为了掩饰自己,以免被殷珩发现她在偷看,于是嘴里的小曲儿越哼越欢,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跑调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没办法,谁还没个血气方刚的时候么。
后来里面的水声渐停了。
孟娬很殷勤地把轮椅给他送了进去,他刚更好衣,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
殷珩身上携带着清清然的气息从盥洗室出来,他长发披肩,衣襟柔润,眼底仿若浸了两分月华,那张脸当真是避尘远世,宁静而清隽俊美。
他看了看门口的孟娬,微微一愣,继而若有若无地挑了挑唇角依稀在笑,道:“你还好吗?”
孟娬道:“我挺好的啊,浑身有力,精神抖擞,好得不能再好。”
殷珩伸手过来,指腹温润地从她鼻端揩过,道:“把鼻血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