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风景慢悠悠地往后退,田野里和风拂来,暖烘烘的。
孟娬没时间吃午饭,自己买了个饼,正干巴巴地啃饼吃。回去的路要走两个多时辰,等到家的时候估计得傍晚入夜了吧。
再说说进了旭家的那个人贩子婆子,跟着管事到了画押立契的地方,管事的问了她的名字,然后递给她一张白纸黑字的字据。
婆子大概知道,大户人家领月银,都是要摁下手印做为凭证的。婆子又自称是孟娬的娘,那管事让她来摁手印也不奇怪。
于是婆子不大意地在字据上摁下了鲜红的手印。
接着管事的却叫来另外两个嬷嬷,道:“先带她去熟悉一下二公子的地方。”
婆子一懵,道:“我画完押不是就可以走了吗?”
管事道:“画完押你就是旭家的奴仆了,走什么走?”
婆子道:“怎么可能!我是来领我女儿,不,来领那个死丫头的月银的!”
这婆子脑子还不算太笨,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遭了道儿了。
再仔细一问,那个死丫头原来根本不是旭家的丫鬟!
婆子被两个嬷嬷给拖走,叫道:“不是的,你们听我说,这是误会,误会啊!老娘才不是你们旭家的奴仆!”
管事把字据往她眼前一亮,道:“卖身契都签了,钱也拿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婆子鬼哭狼嚎:“老娘,老娘不识字啊!”
这古代的乡下市井的女人,又有几个是识得字的?白纸黑字地摆在婆子眼前,她只当是领月钱的收据,又哪知是自己的卖身契!
旭沉芳回来时,那婆子正被拖到他院子里,嚎得起劲。
嬷嬷恼羞成怒道:“打一顿就老实了,一顿不行就打两顿!”
旭沉芳进了屋,新来的嬷嬷适时给他奉上了茶。他抬起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搁在桌面上,身体慵懒地靠着椅背,一边喝茶一边听外面婆子唉哟唉哟地痛叫。
旭沉芳叹了口气,往后他这院里,可都是这些年老色衰的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