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又轻手轻脚地去打凉水回来,用巾子汲了水搭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
两块巾子来回交替,孟娬几乎半宿不得眠。
他嘴里梦呓一般念叨着要喝水,孟娬又给他喂水。
她还从来没这般服侍过一个人。
还不是怪他长得太好看!
等他醒来,要是不以身相许,都对不起她衣不解带地忙活!
等到公鸡打鸣时,孟娬睡意朦胧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总算是烧降下来了。
如此熬了三四天,这天清晨,当殷珩缓缓睁开双眼时,正逢旭日东升,那朝阳的光芒从门槛里漏进几许,落进他的眼底里。
那双淡色的瞳仁鎏金微凉,如珠如宝,仿若世上最纯粹的东西,不染一丝杂质与尘埃,也不带一丝起伏和波澜。
而孟娬照顾了他半晚上,此刻正坐在他身边啄着脑袋打瞌睡呢。
她顶着一头蓬松微乱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柔软,金色流光将她的发丝淬成温柔的金绯色,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一揉。
殷珩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嗓音又沙又哑,却端地好听,唤道:“阿娬。”
孟娬听到这声唤,醒了醒,一张眼就看见他那双微眯的眼睛被朝阳淬亮的光景,真真是美极。
孟娬啧啧道:“把你摆在家里,每天一睁眼都能看见,多养眼,指不定还能多活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