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熟悉这家超市，就在里面瞎转悠。走到卖肉和鱼鲜的部分，斯晋停下脚步，哄说：“年年，在这里等着哥哥。”

“......为什么？”

“你不是不爱闻腥味么。”

“谁谁谁说的！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斯华年一边仰起脸争辩，一边跟着哥哥往那边走。一转头，看见一堆冰块上趴着一只被剁成两半的鳄鱼。

“啊！！！！！”

斯晋赶紧移到她身前，挡得严严实实。

“年年别怕，死的。”

“就是死的才可怕啊！！”

想她斯华年连死都不怕，跳伞蹦极飙车哪个没干过，什么时候说过一声怕！就怕这种......这种......一看就很可怕的东西。

斯华年瑟瑟发抖地缩在哥哥身后，忽然听到不远处一个童稚的小女孩的声音：“妈妈，你看那个姐姐胆子好小哦，一直躲在那个叔叔后面。”

......姐姐，叔叔？嗯？

斯华年朝那边看过去。

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短短的辫子，拉着她妈妈的手摇了摇：“老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叔叔好可怜哦。没有钱买衣服，还给那个姐姐买那么好看的衣服。”

斯华年看了眼哥哥身上洗得发硬的t恤和灰色长裤，再看了眼自己身上价值几万块的漂亮裙子，

“......”

小女孩的妈妈很年轻，她朝这边望了望，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别胡说，那两个是哥哥和姐姐。他们不是父女，是男女朋友。你看那个哥哥，都那么穷了，还给女朋友买漂亮衣服，萱萱以后也要找个这样的男朋友，知道吗？”

斯华年：“......”

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小声。

“哥哥，”她一把拉住斯晋就要往外走，“我们去买衣服，立刻，马上。”

斯晋微微笑着，有些无奈：“好了年年，别闹。”

“......”

斯华年最受不了他这种带着哄的语气，虽然很是生气，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哥哥买完了菜。

直到走路回家的路上，

斯晋在一个路边摊旁边停下来买衣服裤子。还是身上穿的那种普通白色短袖，还是那种灰扑扑的长裤。

斯华年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手提着装鱼的塑料袋，一手从兜里掏零钱，架势很像退休老大爷。

要不是哥哥长得高又挺拔......

啧，真是没眼看了。

“哥啊，”她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总裁呀。”

斯晋脸色微变，拿钱的手僵在半途。

他是有些忘了。在监狱里待了这么久，难免染上些不修边幅的匪气，何况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擅长穿衣打扮的人。现在年年对他太好，他几乎就快忘了她从前是怎么嫌弃他土包子的。

“不买了。”

摊主无语：“不就是三十块的东西，你们至于么。”

斯华年微微歪着脑袋看了斯晋一会儿。

哥哥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就因为我不让他买这破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