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她就看到女儿正和楚弈玩传球的游戏,只不过传的是他父亲给缝的小老虎,一路都抱着过来的。
楚弈见到她走过来,一闪神,准头歪了一下。小阿满没能接住,瘪瘪嘴站起来去拾回来,她爹爹已经拉了她娘亲坐到身边。
赵乐君一坐下,就敏感的闻到了一股药味,心头先是一紧,让他脱衣服:“你受伤了,昨日怎么没有说?”
刚偷偷喝过药的楚弈一愣,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硬着头皮抵赖道:“没有,你肯定闻错了。”
没有?那他低头闻什么,一股做贼心虚的样子。
赵乐君就更不相信了,把女儿抱过来,塞到他怀里,让他无法反抗,开始扒他的衣服。
从后背看到身前,都没有找到新伤,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阿满看着爹爹被脱了衣服,一直捂嘴说爹爹羞羞,让楚弈哭笑不得,用新长出来的胡渣子刮她。
父女俩在屋子里追逐着乱转,笑闹声都要掀了帐篷顶。
楚弈认为事情就那么躲过去了,但是赵乐君还是发现了他真的在偷偷喝药。
每两日,他身上就会沾上汤药味,她还特意找了机会去亲吻他,从他舌尖传来的苦涩味道是掩盖不了的。
他身上没有伤,却是瞒着她在喝汤药,让她担忧得去问姬老太爷,楚弈是不是有什么暗伤。
“暗伤?内伤?”姬老太爷诧异,“那小子平时活蹦乱跳的,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羊,哪里来的内伤!”
军营里的小子被他操练得都快哭了,这么好的精力,哪里来的隐疾?
赵乐君听过后,越发觉得事情不对,索性就转到军医那里,直接去逼问。
军医看着气势汹汹的长公主殿下,只能实话实说:“大司马吃的药,是他从洛城就带着的,小的也不知道主要治什么,但是有几样是有抑阳|精的作用。”
药材混到一块,他猜不出主治,但是单单几样,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抑阳?
赵乐君在得到答案后,很快就联想到自己这两年都不曾再有孕。
她问过连云,自己的身子是不是生产时有亏,所以更不容易受孕。连云让她不要多想,好好调养。
但也没有准确说是还是不是。
如今回想,连云还当着她面也给楚弈号脉,而且是经常。
把所有事情一串联,她哪里还会不懂。
楚弈这是瞒着自己,在服乱七八糟,不让她怀身孕的药!
——这个莽夫!
女子喝药都对身体有损,那男子呢?!
她又气又心疼,眼角通红。军医见长公主这样,在一边忐忑不已,后来,他在长公主略带狰狞的笑容中应下了一件事。
自此,楚弈就发现赵乐君对自己越来越热情,有时候让他都招架不住,真是恨不得把命都给她了。
在赵乐君母女来到军营两个月余,阿满迎来了三周岁,紧接着就是年节。
边陲虽然休战数月,但姬老太爷和楚弈的意思都不回城里,就和士兵一同过节。
赵乐君自然是觉得好,她也挺怀念和士兵一起过节的热闹。
就在姬老太爷要给士兵们敬一杯酒的时候,端着酒的赵乐君突然捂嘴,把酒杯放下,连连干呕。
楚弈被她吓一跳:“是不是着凉了,昨儿才下了雪,你跟阿满在雪地上跑了一身的汗。”
赵乐君捂着嘴,心中怦怦直跳。
姬老太爷并不知道楚弈吃药的事,见到外孙女这样,第一个反应是有了,当即就喊了军医。
在老人带着高兴的紧张中,楚弈皱起眉头,猜到了老人的想法。
可他知道赵乐君肯定不会怀孕。
然而军营一句话就甩他脸上:“恭喜大司马,长公主这是有身孕了!”
楚弈双眼瞪大,有、有什么了?!
他僵硬的转头,就看到赵乐君朝自己微笑,笑容里带着让他脊背发寒的凉意。
他看了看军医,在对方躲闪的眼神中已经想明白,事情败露了,他被人卖了!他当即站了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快跑!
然而,妻子软若无骨的双手已经攀了过来,她朝他说:“楚弈,你敢跑,我就敢再和你和离一次!”
楚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