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想开口拒绝,可他清楚,这是五溪蛮的机会。一旦错过了这一机会,五溪蛮未必能出山,甚至一旦真遭到张绣攻打,恐怕五溪蛮会陷入险境。
这就是沙摩柯的考虑。
张绣道:“要怎么抉择,是你的考虑。本官允诺你的条件,自会一一完成,不会背弃。但自此之后,你我之间,是敌人,还是同袍,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沙摩柯眉头紧皱。
对沙摩柯而言,他在五溪蛮中,作为一个蛮王,日子逍遥自在。粮食不够了,出山劫掠一番就是,甚至还有金旋给予粮食,日子倒也舒服。
可如今却不同。
金旋死了!
张绣又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带兵打仗更厉害。沙摩柯自问,真是和张绣对上,他真可能不是张绣的对手。
这才是沙摩柯最担心的,至于五溪蛮的利益,和他有多少关系呢?
他可管不到这些。
也没有精力和心思去管。
迫于张绣的威势,再有张绣的利益拉拢,沙摩柯最终不情不愿的,说道:“我沙摩柯,愿意归顺太尉。不过我五溪蛮中,有诸多的人部落,各部落的五溪蛮,却未必愿意全部出山。”
张绣自信道:“蛮王作为五溪蛮的蛮王,如果无法慑服各部落,如何称之为蛮王呢?更何况,不需要所有蛮人,都离开山中,只需要大部分出山生活即可。”
沙摩柯问道:“为什么?”
张绣说道:“出山生活的蛮人,一定能穿得暖和厚实,一定可以吃饱,不受风吹雨打。有了鲜明的对比,山中的五溪蛮,不需要本官下令,他们自会出山的。人,都是趋吉避凶。一旦大部分的五溪蛮人,生活越来越好。其余人,也会如此。”
沙摩柯剑眉一挑,很是意外。
没想到,张绣有这一重考虑,实在是让人意外。
果然不愧是张绣。
算计深沉。
沙摩柯沉声道:“虽说你说得如此之好,可谁又能保证,一切能推进下去呢?万一你所说的筑城,所说的让五溪蛮管理五溪蛮,一切都是欺骗人的呢?”
张绣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来人,请国渊。”
张绣吩咐一声。
士兵得了命令后,不多时,国渊急匆匆进入营帐中,拱手向张绣行礼。
张绣摆手指着国渊,道:“蛮王,此人名为国渊,是大儒郑玄的弟子。郑玄之名,稍作打探,你就会知道,他老人家是天下儒宗,但凡儒家弟子,没有不敬仰郑玄的。”
“恰好,国渊是郑玄的得意门生,有国渊坐镇武陵郡,选址筑城,必定保证一切的推进。同时,国渊是本官的主簿,是本官身边最重要的一个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