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前，杜若是一位大四美术生，专业方向是动漫设计。平日，杜若最大的喜好便是将现实中的人画成漫画。此时，她并没有天马行空地随意发挥，而是将会议室众生相以漫画化的方式一点点勾勒出来。

当顾渊的视线再次不经意扫过沈富思身后的杜若时，他惊讶地发现，杜若居然开始认认真真做会议记录了。此时，ppt宣讲已快要接近尾声，整个会议室仍处在昏暗中，唯有投屏前的佟舒颜像站在聚光灯下，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顾渊却莫名觉得一边笔走如飞在本子上记录一边不时抬头看向佟舒颜的杜若更像是一枚发光体，室内光线不明，众人的面孔都显得有些暗沉，而杜若那张格外白皙的脸却仿若一展冷光灯，配上认真专注的神情，便成了一处不可忽视的存在。

顾渊随即又想到杜若脸上那层厚重的看不到皮肤本色的粉底，忽然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遂淡淡移开目光。

随着一阵掌声，佟舒颜从投屏前走开，整个会议室又重新回复光明。不得不说，佟舒颜的表现十分出彩，但这些还不足以掩盖整个项目最本质的问题——商业模式上的缺陷，顾渊一方的人开始提出质疑，沈富思这方的人据理力争，一时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顾渊和沈富思二人则稳坐如山，不动声色听手下们讨论争辩。

杜若一边观察着众人的面部神情，一边下笔更快，她画得津津有味、全神投注，无聊、困倦皆在不知不觉间无影无踪。

也不知双方就什么问题争持不下，顾渊忽然抬起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先等等。”

沈富思带着礼节性的笑容看向顾渊，“顾总有什么疑问？”

会议室众人也安静下来，一齐向顾渊看去。

“你们现在争论的这个问题涉及到一项基础数据，这项数据我方才听这位王副总提到过，不知王副总还没有又印象？”

被点名的王副总神色有些莫名，他之前发言时，阐述和解释了很多问题，但却不记得自己提过哪项具体数据。

“没关系。”顾渊见王副总不确定，转而面向沈富思，“沈总，你的秘书应该有记录吧？”

沈富思闻言看向白佳雨，白佳雨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回答道：“对不起，顾总，我这里没有相关记录，不过您放心，会议内容我全程都有用录音笔录音，现在我就去找一找。”

“不用那么麻烦，沈总，你不是还有一位秘书么？”顾渊将视线投向杜若，“刚刚王副总发言时，我看见杜秘书一直在奋笔疾书，想必会有所记录。”

沈富思这方的人听到此话，不由面面相觑，暗暗摇头。就连沈富思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太清楚自己这个秘书是什么水平了。

被点到名字的杜若仍在“奋笔疾书”，丝毫不知自己已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杜若，杜若！”白佳雨暗中使劲向后踢了一下杜若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