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好些了吗?”水燕倾见他夏日里仍披着一身披风,方才指尖触及之处传来的阵阵寒意似冰,想必,他也是受了极重的伤的。
那一夜的坠崖,他仅仅以血肉之躯替她遮挡免去灾难,怎么可能不伤及肺腑累及五脏……
他却淡雅如兰般一笑,轻声道了一句:“无碍了。”
水燕倾眼眸微动,倔强伸过手,一把欲把住端木煜翰的手,去试探个究竟,却被他见机闪躲而开,别于了身后,藏于了袖中。
他却淡笑着道到:“燕倾,你身子弱,不宜久坐,先躺下吧。”
说罢,他的另一只手细心地裹于了袖口之中,接着便以扶持的姿势将她安放下。
水燕倾无奈,一来二回,始终触及不到他的手。
果真,他不打算让你知晓的,半点,也来不得糊涂。
水燕倾顺势躺下,端木煜翰却手间一滑轻微抖动,继而便是他剧烈的咳嗽之声!
“燕姑娘,您没事吧?要不要找太医给您瞧瞧?”守门的侍卫再次探头而望,几欲担心地破门而入。
“不必!夜间总有些寒凉,许是有些受寒了,多谢费心了。”水燕倾急忙掩饰了过去,再扭头望向端木煜翰之时,却见他的白锦巾帕之上已是暗沉咳血。
“你!”
水燕倾皱眉,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之处,顿时如寒铁般的冰冷袭身而来!
而他的骨架之间,更是已经嶙峋似柴!
她的瞳孔渐渐放大,惊恐地低吼道:“端木煜翰,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端木煜翰却眼神闪躲闪烁不已,急忙将那方巾帕盖住,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去血渍,他起身便欲走,匆忙道到:“时候不早了,你既无事,我便也放心了。”
“端木煜翰,你若再向前一步,我便下榻去拦你,你走一步,我便也向前一步。”
水燕倾说得坚决,一把便欲掀开被褥,却被端木煜翰急急一个抽身给掩盖住。
端木煜翰的眉间已有嗔怪无奈之意,只听道他长叹一息,缓缓低低地道了一声:“燕倾,你何苦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