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韩思的电话,上官泽的目光不由得就落到了面前放着的行李箱上。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跟韩思来往这么密切,对韩思多加关照也并不是他真的就觉得韩思天赋那么过人。
而只是觉得韩思……跟唐珏生得有几分相似罢了。
上官泽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耻,但是他忍不住。
所以他在面对韩思有意无意的暗示跟献殷勤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想落荒而逃。
他真的不喜欢韩思。
但韩思带给他的一些幻觉又让他弥补了一点点曾经被唐珏欺骗留下的创伤。
其实明明韩思比唐珏生得好,家境优越,学历也不错,还……喜欢他。
但上官泽最放不下的,偏偏还是那个弃他而去的唐珏。
为了这件事,上官泽甚至还偷偷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最终也都无疾而终。
所有心理医生都说他心防太重,咨询根本无效。
想到这,上官泽一直冷冽的表情终于破裂一丝,然后他就苦笑了一下,默默伸手,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斑点狗骨瓷杯。
骨瓷杯崭新干净,上官泽这会静静凝视了骨瓷杯片刻,便神使鬼差地拿着骨瓷杯放到唇边抿了一下。
并不是亲吻,只是就这么抿了一下。
冰凉坚硬的骨瓷接触到皮肤,那丝凉意,宛如一根冰冷的钢丝滑进喉咙里,让上官泽心头微微一颤,然后他就猛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真是疯了。
上官泽这会看着那个静静立在茶几上的骨瓷杯,默默想。
然后,他就伸手拉扯一下衬衫的领口,有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与此同时,楼下站了许久的唐珏也在这时静静垂下头,然后他便扭了扭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态而僵硬酸痛的脖颈,然后重新戴上了兜帽。悄然离去。
上官泽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下意识地站起身,朝阳台上走去。
透过阳台的窗户,上官泽往下看,下面除了路灯照过的半弧形区域,其他的角落皆是黑沉沉一片,零星能见到几个人影交叉走过。
而在上官泽视野最边缘的地方,一个身形修长,戴着黑色兜帽的人从后门走出了小区。
上官泽目光也不知怎么,就投射了过去,他看了两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生出一种想要冲出去拽住那人的冲动。
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可当上官泽的手碰到门把手上的时候,实质的触感又让他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疯了。
真的疯了。
自嘲地笑了笑,上官泽收回手,捏了捏拳,再又松开手,插进了口袋里。
唐珏这个名字,大概是他这辈子都逃不掉的阴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