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感受到唐珏的犹豫，叹了口气，道：“哥，其实你为什么不跟上官泽解释清楚呢？”

唐珏听到这，不由得苦笑：“要是阿珣脑子还清醒，我当然可以给阿泽好好解释，但阿珣现在脑子都不好使，当年又误会那么大，我怎么解释？”

最重要的是，他不清楚现在上官泽有没有黑化，有没有喜欢上韩思。

一旦中了其中这任何一条，唐珏都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

“可小安是上官泽的孩子，你要是——”

“我不可能拿小安去卖惨。”唐珏默默打断了程真的话。

程真沉默了。

最终，程真咬了一下嘴唇，道：“那我明天带上官珣去看脑科专家。”

唐珏先是一愣，接着就皱眉道：“这不行，国外的医生都说他这个病要恢复记忆只能慢慢来，而且现在他连身份证都没有，出去挂个号都不好弄，阿真你还是别冒险了。”

程真听到这，语气忽然就变得微妙起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上官珣了？”

唐珏骤然一怔，下意识地就反驳道：“怎么可能。”

唐珏这个反驳干脆利落，程真听了，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觉得有点失望。

而唐珏根本都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奇怪，这会沉默了一下，他忍不住又问：“出什么事了吗？”

这次轮到程真突然反驳了：“没什么。”

唐珏：……

“阿珣他招惹你了？”

程真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道：“没，他只是有点烦。”

唐珏下意识地就流露出一点歉意，因为他知道程真的性格有多好，如果只是一点烦的话，程真肯定不会说出来。

而现在唐珏潜意识里总把上官珣当成自家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残疾亲人了，所以听到程真这么说，就觉得格外愧疚。

于是这会唐珏叹了口气，柔声道：“阿真你性格好，也别太惯着他，平时正常吃饭作息就好，他爱吃不吃，爱睡不睡，你也不用多管。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唐珏这个语气熟稔的就像一个大哥在跟外人交代自家弱智弟弟的生活习惯一般，程真听了，愈发明白唐珏不可能对上官珣有那方面的感觉，也愈发有点意难平了。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意难平什么。

唐珏听着程真的沉默，也猜到大概是上官珣的性格实在是不讨喜，纠结了片刻，道：“你要是真不想照顾他，等上官泽不查这事了，我就把他接过来。”

程真只剩下苦笑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哥你别多心。”

“哎……”

两人最终又商量了几句，也没商量出什么特别好的方法，之后唐珏因为上官珣的事倒也不敢再表现出太焦虑的情绪来，反而哄了程真两句，才又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唐珏自己站在阳台上沉默了片刻，反而有点抑郁了。

做人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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