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以背对他们之后,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腿间放着还没息屏的手机。
定神俯视手机里的问号,指尖一直点着输入框。
许耐耐望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字,无端地有些惴惴。等了好半天,对方也发来了一个问号。她更加不明所以,忖度着,忖度着,直接回道:我现在有点事,先下线了,拜拜。
写完这条消息她就退出界面,然后点掉来自许母和许父的未接来电。
她回到公寓,半靠书桌,思忖以后的事情。她不想再和许家任何一个人同处在一片空间里。她不能再让自己过得这么憋屈。
疲于应付他们,也懒得再应付他们。
要摆脱他们的话,必须要用最有效的方法。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最极端的方法。
目光焦点聚起在笔筒里的小刀上,她神情渐黯。
她走到窗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看到许母火急火燎地进入公寓大楼后,她急速把房间门的锁解开,再阖门,继而拿起小刀坐到床上。
门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耐耐咬咬牙,不敢在手腕上划,只敢在手腕上方的皮肤上轻微一划。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许耐耐却疼得要命,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她把刀片贴到手腕间,假装要割下去。
“你在做什么!”许母奔到床边,一把抢过小刀,用力扔出去。
小刀砸到墙上,刺耳地响了几声。
许耐耐使劲全力憋出眼泪,尖声道:“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说着她又要去把小刀捡回来,手腕里流下两滴血,她合目,这下就算是哭不出来,她也疼得能哭出来了。
从小她就怕疼,哪里稍微碰一下她就疼得要死,比正常人要娇气脆弱许多,要不是下定决心要摆脱掉许家,她也不会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原本她可以不让自己出血,只稍微假装一下就行了,可是为了让计划能够顺利地实施,她只能弄得更真实更吓人一些。
“耐耐!”许母慌急抱过她,“耐耐,你别做傻事!”许母吓得魂都快没了,又是惊慌又是心疼。
许耐耐大声地哭,拼命地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连忙闭眼佯装昏死过去。
闭着眼,她只能感觉到许母颤抖的声音,感觉到她把她背了出去。
感觉到她又一次进了医院。
耳边不停地响着许母的哭声,她听得疲惫,困意直袭而来,索性放松神经睡了过去。
许耐耐是被刺鼻的消毒水味激醒的。神识昏昏沉沉地睁眼,入目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的思维迟滞着,一时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
“耐耐你醒了。”
身畔传来许母急促的声音。她缓了缓,之前发生的事一一传入脑中。她侧眸,见床边站着许母许父,还有神情不辨的许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