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很多人追你吧。”

叶虔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本身的人物设定是一个从不把队友的私人生活放在心里挂在嘴边的人，但是现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是会变得有些奇怪。

变得有些不太像自己。

有些之前不想去了解与知道的事情，偏偏在这会儿会变得尤为的吸引人。

“想知道？”沈游竹倒是并不意外叶虔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只是故意给叶虔卖了个关子。

叶虔对着沈游竹点头，没有多做任何的掩饰。

“有啊，”沈游竹笑了笑，托着脸，“不过都没有跟你进展的快。”

“我没有在追你，”叶虔倔强地纠正着沈游竹的话，“而且我们之间也没进展……”

“你真的喜欢过柳旭么？”

“……”

叶虔瞪着眼睛看着沈游竹。

“一人一个问题，这多公平。”

沈游竹所说出的这一清晰又缜密的逻辑噎的叶虔说不出话。

又想到今天都已经是这样儿了，再藏着掖着也矫情，于是便坦然地点了点头：“是。”

叶虔下定决心地回答让沈游竹本来明亮的目光忽地黯淡了一下。

但是他却并没有让站在对面这心事忡忡的的叶虔所察觉到。

“很奇怪么……”

见沈游竹不说话，叶虔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沈游竹摇头，“就是有点好奇……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得是什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

“看惯了你怼天怼地，突然就有点好奇想看看别的样子。”

沈游竹拖着脑袋，语气轻缓的像是被附了一层薄薄的羽毛，那羽毛上的绒划得人心痒痒，可不知为何完全无法体会出他口中所说的“好奇”究竟是好奇在哪里。

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不让人察觉到一般。

“你在撩我吗？”叶虔问的很直白。

“我是那么不矜持的人么？”

叶虔的提问让沈游竹的语调微微抬高了一些，随之一起抬高的还有他堪称完美的下巴：“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是想撩你，怎么可能让你脸都不红一下的，我会那么没本事？”

“净是些没用的本事……”

叶虔毫不客气地白了沈游竹一眼，但是同时心里面却也十分清楚这是沈游竹给他的最后一个用来找回面子的台阶。

沈游竹不想让叶虔觉得难堪。

刚才那一个奇妙中又透着莫名的一吻在这来言去语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与之一同消散的还有叶虔在面对沈游竹时内心当中自然而然所带来的羞耻与自卑。

叶虔说的没错，沈游竹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该要怎么化解尴尬，怎么安抚人心。

叶虔自知这本事自己永远也学不来，这不光是靠智商与情商，还有一种天生自带的交际能力与天赋……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像是要下雨，沈游竹起身去把训练室半开的窗户关好，把身上的队服脱下来搭在了椅背上。

在这期间，叶虔一直都一动不动地站在训练室的门口，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游竹看。

“还有什么事？”感觉到叶虔在盯着自己看，沈游竹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想起个事儿。”

叶虔揉了揉鼻子，语气还算是淡然。

“什么？”

“刚才那个是我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