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挽衣还不知两人关系,见岚惊阙走到面前,脸上挂着笑,以为是对自己,便上前亲昵道,“岚兄,好久不见。”
岚惊阙一下明白了金珠子敢大摇大摆来他面前的底气从何而来,他移开目光,和解挽衣客气起来,“解王爷还活着,真是让我松了口气。”
金珠子就躲在解挽衣身后,探出个头,看岚惊阙端出姿态和解挽衣客气。
同时他又佩服这二人,这二人私底下都是衣冠禽兽,怎么面上,这样假惺惺的?
两人站在门口只说几句,就因为解挽衣身份特殊,岚惊阙为避人眼目,将他迎进府邸去了。金珠子亦步亦趋的跟着解挽衣,一旁的岚惊阙投来的饱含深意的目光,都被他忽视过去。
“如今我为朝廷钦犯,已经是无处可去,只能来岚兄这里,暂且躲避几日。”
“好说好说。”岚惊阙将自己大氅递给下人之后,就坐了下来,“我与解王爷的关系,别说住几日,就是想长居于此,不理朝堂纷争,也不是难事。”
哟,这是要保解挽衣,不惜跟朝廷对着干的意思?
解挽衣看着金珠子还站在自己身旁,以为他是拘谨,就抬眼看他,“坐吧,岚兄是我故交,在他这里你可不必拘礼。”
金珠子哪儿是会拘礼的人啊?听解挽衣说完,当即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解挽衣知道他怕冷,还将岚惊阙倒给自己的热茶,推给金珠子。金珠子也不客气,端起来就是一通牛饮。岚惊阙与解挽衣相交不算深,但因为父辈的关系,也多少明白一些他的性格,这表面看来温润如玉的男子,实际上是谁也瞧不起,傲慢的很。现在他肯这样对金珠子,已经说明金珠子对他而言的不同寻常。
“这位是——”
“哦,他叫金珠子。”解挽衣代金珠子介绍,“我这次能逃出京城,也多亏了他。”
“他?”怕是靠他身边的罹决吧?只不知道,那罹决又躲到哪儿去了。
解挽衣进城时,看到了城门口的告示,他问金珠子,金珠子就将自己多年前,养了花魁骗钱骗到岚惊阙头上被他记恨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自然,添的加的,都是岚惊阙的小心眼,岚惊阙的不是,“岚兄,你们二人的事情,他已经告诉我了。”
岚惊阙还以为,金珠子在解挽衣面前,是装作和自己不认识呢。没想到,竟然说了,只是让他好奇的是,金珠子到底说了什么。
“他虽顽劣乖僻些,却也没有什么坏心。还请岚兄看在我的面上,就将此事揭过吧。”
岚惊阙听解挽衣语气,就知道金珠子只说了皮毛,没说他和自己,到底有什么恩怨,“既然解王爷都开口,我岂有不答应之理?这样吧,我现在就命人将城门口张贴的告示撤掉。”
解挽衣以为事了,又与岚惊阙说了些话,只是还没到正题,就有下人通禀,那只他狩猎到的鹿该怎么处置。岚惊阙也顺势道,“解王爷一路从京城赶来,一定是累了吧。这样吧,你先下去歇息,换身衣裳,等下到了席上,我们再慢慢详谈。”
“好。”
岚惊阙替解挽衣安排了厢房,他亲自送他出门,金珠子正要偷摸溜掉,那将差事安排给下人的岚惊阙,又从门口折返回来了。
金珠子走的急,这一下差点撞到他身上。
“我就说,你何时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原是找了个护身符。”
金珠子看到是他,就往后趔了几步。
岚惊阙伸手将门带上,看着站在房间里,目光乱转的金珠子,“怎么,找了个更有用的,就把罹决给丢了?”
金珠子皱了皱鼻子,闻到了味儿似的,“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岚惊阙哼笑一声。
金珠子想现在自己是岚惊阙故人之友的身份,他怎么也不敢在解挽衣眼皮子下对自己如何,所以胆子也大了些,“岚城主让一让,我也要去歇息了。”
“我可没给你安排房间。”
“那我和解王爷睡好了。”
金珠子话一出,岚惊阙终于是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你敢!”
金珠子刚被他一碰,就尖叫起来。
解挽衣本来没走出多远,现在听到金珠子的叫喊,马上折返回来,只是他一回来,看到的确实站的远远的岚惊阙,和伸手开门的金珠子。
“怎么了?”刚才叫的那么大声?
“没事,刚刚喉咙不舒服,叫一声润润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