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决松开按在金珠子肩膀上的手,金珠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眼就窜出门去了。
凤眠没想到金珠子会出来的这么快,敲门的手都忘了收回。
金珠子笑嘻嘻的,“你不是说走吗?赶紧走啊,趁着那些江湖人还没发觉。”
罹决也从门内走了出来,他神色与平常无异,但莫名其妙的,凤眠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寒意。
“那现在走吧。”
金珠子甩开身后的罹决,直接走到凤眠前面去了。
“你走那么快干嘛。”凤眠正要说,后面又没有鬼在追他,就看到金珠子脖颈上的那枚痕迹——他留下的那枚痕迹还在,但那痕迹四周,又烙下了许多新的痕迹,凤眠心里一惊,正要细看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金珠子,已经绕过围墙不见了。
……
从那一晚发现端倪之后,凤眠在一路上又发现了二人的诸多暧昧。比如罹决摘来的野果,擦干净了给金珠子,金珠子咬一口,嫌酸,丢回去,罹决毫不在意就能在那一个牙印上继续往下吃。比如金珠子牢骚说,马车坐太久屁股痛,赶车的时候,罹决就会把他抱过来,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这些事,若是在之前,凤眠并不会误会,顶多觉得二人关系亲密的过分而已。但当那一晚看见金珠子脖颈上加重的吻痕之后,再见罹决与金珠子的相处,他就觉得哪哪都怪异,哪哪都暧昧。
但这也是罹决与金珠子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凤眠出神的时候,坐在外面,和罹决一道赶车的金珠子,忽然开口道,“奇怪,最近那些阴魂不散的江湖人怎么没跟上来了?”
凤眠也觉得诧异,虽然他们改了路线,但也不至于一个追兵也没有。
“罹仇有一支能驭兽的骨笛,我毁了他的笛子,他短时间内是发现不了我们的。”罹决回答。
“啊!原来是这样。”金珠子恍然大悟,“那之前我们被追的到处躲藏,也是他搞的鬼咯?”
“嗯。”
“下次一定要想个办法,好好教训他!”
罹决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走的是荒僻小道,夜幕又是四合,除了清脆的马蹄声之外,能听到的只有寒鸦的低鸣。
“大侠,我饿了。”
疾驰的马车停了下来,“就在此地休息吧。”
凤眠一行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他们下了马车,看罹决施展轻功,顷刻间就抓了许多野味回来。金珠子生火烤熟,囫囵吃了一顿之后,就各自散去睡觉了。
因为几人中,只有金珠子一个不会武功,加上晚上寒气中,马车便让给他休息了。
为了安全,凤眠熄灭了篝火,在他坐在树下,抱着手臂昏昏沉沉要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咔’的一声,睁开眼,见是睡眼惺忪的金珠子,下马车时绊了一下。凤眠看他最后扶着车壁站稳了,就没有做声。睡在树上的罹决,却跳了下来。
“大侠,你还没睡啊?”金珠子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倦意。
“嗯。”
“我出来小解。”
“嗯。”
金珠子钻进草丛,准备就地解决的时候,见罹决还跟在身后。
“大侠?”他这裤子,到底是脱还是不脱呢?
“你先方便,我在前面等你。”
金珠子不知道罹决半夜找他是为何,只想着先赶紧方便了,就答应下来了。
罹决转身往前面走去,金珠子小解之后,提了提裤子也过去了。
前边是一处空地,月光透过头顶树冠洒落下来,明亮一片,金珠子抬手掩住嘴唇,又打了个哈欠,“大侠,有什么事啊,都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