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二人,也听到门外这两个‘劫匪’的商议,气的又拿头撞起了车壁,金珠子听着那咚咚咚的声音,故意道,“哎呀,我看那个青衣服的,身上宝贝众多,怎么也比那白衣服的值钱。”
白衣公子闻言,踢蹬起车壁以示自己的抗议。
“不过,你说那白衣服的,是——是青逆门的少爷?经商的,应该比那个打铁的什么,什么破云楼底蕴丰厚。”
那马车里坐的二人,是世仇,平日里街上撞见了,都恨不得要打起来,现在金珠子这一通挑拨,可不一下子将这二人都激怒了吗?
罹决知道金珠子是故意的,看他将那两个世家公子,气成这副模样,他嘴角竟忍不住上翘了几分。
金珠子掀开车帘,问里头二人,“喂,你俩谁更值钱啊?”
两个人被堵着嘴,哪里说的了话,还是金珠子拔了他们嘴里塞的麻布,他们才能开口。
青衣公子说,“自然是我,谁人不知,我破云楼所铸神兵,江湖人万金都难求得一把!”
金珠子眼睛一亮,“那还是你最值钱咯!”
白衣公子遇见仇敌,也是红了眼眶,忘了自己与那青衣公子,都是被绑来的,张口便道,“万金难求一把又如何?近几年,你们破云楼中,可没有几把像样的神兵问世——而我青逆门不同,门下商号众多,五镇七县皆有踪迹!”
“哦!那还是你更值钱!”
金珠子挑拨的语气,令这两个本就结怨的公子,此刻怒意满怀——
“区区消息贩子,得意什么?!”
“一介江湖草莽,竟敢吠吠?!”
金珠子也不管这两人唇枪舌剑的,将手上握着的麻布团,一左一右的又塞了回去。
罹决看他面上笑容,就知道他心里有了计较,“想好要多少赎金了?”
金珠子张开手指,并成一个十字。
“十万两?”数目虽大,依照那两家底蕴,确也都拿的出来。
金珠子摸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
……
几天奔波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郾城。金珠子与罹决,都是神采奕奕,那两个世家公子,却没他们那么好了。
一个脸上鼻青脸肿,一个浑身沾灰带尘,若不是两人气度不凡,还真要被人以为,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
既然到了郾城,金珠子也不必捆着二人了,只是在解开前,特别警告了二人,若敢报官或是争执,就将他们点穴,塞进牛棚里去。一路上吃够苦头的二人,听见这样的威胁,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
于是,街上就出现了这样怪异的一幕——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左瞧瞧右看看。两个灰头土脸,却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一瘸一拐的紧随其后。最后边,行走的是个黑衣的剑侠。
这一行人实在古怪惹眼,郾城百姓,不敢光明正大的瞧,也偷偷在他们走过之后觑了好几眼。
两个世家公子,平日里都是锦衣玉食,仆从成群,像现在这般满身污秽实在少有。其中一个青衣的公子,终于是忍不住了,张口叫住走在前面的金珠子,“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