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逐云三个字之后,本来心里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的男人,狼狈地后退了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他们其中的一人,指责说,
“当初我就说过了他看着不是普通人,你们偏要往上凑,如今好了,遇上了这个少年杀神。”
“我呸,你马明你就会这种马后炮,你要这么有志气,现在还能跟我们混,不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墙头草,”那个似乎是老大的人吐了一下口水,看着靠在树下身姿单薄的少年,色厉内荏地说,“什么少年杀神,我们三个金丹期还敌不过他一个吗?兄弟们,横竖都是死,我们拼了。”
那老大带头冲了出去,除了马明之外的两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冲了出去。
只有那个马明留在原地,踉跄地退后了一步,突然感觉的自己的脚踝被什么抓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被风逐云挖了眼睛,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好肉的同伙,他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拼命想要甩开那只手,但是那只手却异常执着,无论他是打是踢都甩不开,他鼓起勇气,看了那人一眼。
许是失去了眼睛的原因,那人误以为对着的方向就是他,口中不停地做着一个口型。
杀…了我。
杀了…我,求你。
杀了我。
马明虽然有心帮帮他,但是却害怕这样做会逆了风逐云的意,所以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好不容易甩开了肉酱似的人,马明偷偷地往那边瞥了一眼,第三视角的他,很清楚地看出那少年分明是耍着其他人玩。
想起那个魂飞魄散的警告,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想着如何才能脱身。
风逐云没想到这几只老鼠竟还会有反抗他的心思,恼火之余,还在心里面给他们安排了一百零八种死法,每一种都能让他们后悔招惹风逐云这个人。
但是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的时候,他听到了风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抬起头,他就看见了树影遮掩间露出的白色裙摆。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把剑往身后藏了起来,不安地绞了下衣服。
事实上,江行云来到这里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了,自是把刚才风逐云如何处理几人的手段看在了眼里。
她知道真正的风逐云绝不是在她面前表面的那么乖巧听话,对他暴虐的性子也算是早有了解,就刚才的手段而言,也难怪会被正道所非议,年纪轻轻就有了个“杀神”的称号。
但本就是对方先动的手,风逐云报复回来也算是正常的,江行云虽然不喜欢风逐云这样折磨人的手段,但只要不是滥杀无辜,她倒无意对风逐云的行为多加指责,只是……
她抬眸,用略带冷意的目光往风逐云一扫,督见了他下意识往身后藏剑的小动作,凤眼与他对上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慌乱,浑身的暴戾气息都收了起来,忽略掉他身后那几个浑身是血的人的话,他看起来就像个局促,害羞的俊秀小儿郎。
江行云看了一眼,垂眉,表面冷成一副雕像,心里却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
她本无意指责他些什么,只是他露出这副心虚的做错事的模样,倒不如趁机“教导”一下罢了。
“小姐,是他们先惹我的,他们想抢我的东西,还骂我是兔爷们,所以我才想要教训一下他们的,绝对没有滥杀无辜…”
风逐云不理会身后的人,有些迟疑地上前了一步,凤眼低垂,声音里藏着小小的委屈之意。
整个人看起来像条蔫了吧唧的大狗,可怜兮兮的。
江行云正像说话,余光瞥见有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慢慢爬了起来,一副想要和风逐云同归于尽的架势。
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在利刃袭向风逐云后背之前,一道剑气率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连同在场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几人,全都被剑气所伤,瞬间全没了气息。
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个解脱。
察觉到了江行云的动作,风逐云的瞳孔一缩,“小姐,怎可脏了你的手。”
江行云神色未变,利落地把剑插回剑鞘,深深地望了风逐云一眼,“既如此,教训一顿或者杀了便是,何苦如此折磨人。”
她平静地反问着,眼里并无一丝笑意。
风逐云见她冷着脸,垂眉,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我…只是有点不开心,他们又犯在了我头上,既如此,他们就应该有被杀的觉悟。”
“我没说他们不该杀,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段过于残忍。”
江行云回望着他,“你的心魔本就严重,再这样嗜杀下去,你想入魔吗?”
“小姐不用担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江行云对此持怀疑态度,也想让他少造杀孽,隧冷冷地打击道,“话倒是说得漂亮。”
“小姐,我…”
风逐云张张嘴,欲想辩驳些什么。
江行云却移开了视线,眼神落在了那伙人中唯一存活着的人,轻轻地皱了下眉。
想逃走又不敢逃走,一直再提心吊胆的马明见此,立马跪下了下来,痛哭涕流,“两位大人饶命啊,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我只是他们团伙里的一个小喽啰而已,喜欢占点小便宜,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求大人们高抬贵手,放了小人这一条狗命吧,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杀人夺宝的事情了。”
江行云看着求饶的人,神色未变,淡淡地看着风逐云,一言不发。
风逐云知道她的意思,一道狠厉的目光落在了苦苦哀求的男人之上,他轻轻启唇,一道红光没入了男人的眉心,随即男人听到耳边响起了那少年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