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相当、相当嚣张的、自信的、放在这个少年身上却没有任何出入的话语。

“哟山姥切!”

刷地一声纸门被拉开,穿着白衣绯袴的黑发女性一脚踏上乍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房间,目光娴熟地锁定在被打包捆着扔在床上的付丧神。

目光触及到对方之前女性笑容更甚,挪着脚步一步一步靠近背着自己的付丧神。

“请不要闹了,主君。”

从身前传来付丧神冷淡的声音,让蹑手蹑脚深觉自己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女性败下阵来。

“真是无趣啊山姥切。”

明明是自己恶搞却将反口指责没有配合自己的女性大刀阔马地坐在山姥切的床边,不知从身上何处掏出一罐酒来。

“哟,我来找你喝酒!”

最后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付丧神红着脸喝酒而带酒来的家伙只托着腮看的情形,女性付丧神托着腮,等到付丧神几乎被酒煮熟之后才突然开口询问。

“呐呐山姥切,”她的话语中带着女孩特有的娇嗔,一瞬间几乎让原本红着脸的付丧神红了眼。

“你说我家傻儿子是什么样的呢?”

山姥切只顾着灌自己白水而将可怜巴巴的主君弃之不顾。

“没关系不要害怕,就算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他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关系。”女性轻叹一声,将扭过头去的付丧神转过来,“毕竟,即使我现在知道了,也不可能对未来的那孩子产生什么影响了……对不对?”

听见这话的付丧神起身反驳——

一只手伸了过来。

就像是幼年不愿意听到他们唠叨她的话而直接捂嘴一样,对于付丧神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有所预料的审神者只是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将付丧神的未尽之语一手塞了回去。

“言即咒,”她倾身在付丧神前,一双灵动的黑瞳似警醒似无奈地看着付丧神,“山姥切本就是身处神位,说的话再怎么不经意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言灵]之效。”

“所以所言请慎重——这种东西未来的我难道没教你吗?”

说着说着女性审神者就气鼓鼓起来。

山姥切想了想,一手摸了摸对方那头柔软的黑发。

“鼬君……是个很好的孩子。”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然后呢然后呢?”

金发的付丧神轻轻呼一口气,继续道,“认真、守礼、乖巧,天赋极高有待人温和,是个好孩子。”

听到这一连串的形容词集的审神者却是面色奇异。

山姥切看了主君一眼,自觉对方是疑虑这么乖巧的崽怎么会是自己生的,于是顿了顿之后继续补充。

“虽说如此,那孩子也并非一成不变之辈。”论及此付丧神面上出现一丝奇异又理所当然的神色,“与之相反,在我看来,虽然那孩子习惯表现得谦逊自持,但那只不过是天性使然。”

或者说是一贯而来的良好教养与养父的潜移默化,让那孩子成为一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

但实际上呢?

宇智波都是骄傲的。

美绪垂着眼,看着胸前自己那一小卷打着旋的黑发,骤然露出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