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粉色草莓围裙的养父大人一脸沉着地思考着,在视线触及一大家子的合照上咲乐小公主亮闪闪的笑容的时候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不过鼬去学校倒不是为了什么学习。
实际上早在上学之前他就将这学期乃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课业“预习”完全,要不是作为扶养人的织田作认为他应该交一些同龄的朋友再体验一番学校生活的话,这家伙能够原地跳级一级保底不设上限。
这也是老师们能够放心鼬的原因之一了。
不过这就说远了,鼬坚持去往学校的最大原因实际上是国木田独步。
这也是他此时此刻站在办公室的原因。
“真的是十分抱歉,”向来乖巧的男孩站在金发男人面前一个鞠躬,只留下一个黑黑的脑勺与苍白的后颈,颇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国木田一脸淡定地扶了扶眼镜,内心却疯狂跳出了无数个sos。
啊啊啊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鼬君一来就抱歉啊他做了什么吗没有啊啊啊!
或许是感受到数学老师的欲言又止,埋着头的男孩抿了抿嘴继续道,“在电车上的时候我的自作主张让您担心了。真是十分抱歉。”
他这样解释道。
面色端正的老师一言不发。
这让即使大敌在前也没变颜色的男孩再度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后,这僵持一般的二人终于有了动作
原本朝向鼬的男人坐回朝着办公桌的位置,一手捡起一支笔随意地在桌上点了点。
“确实,自作主张有勇无谋,若不是最后赶来的欧……先生,警方还需要为搜寻你消耗警力。”
他说,为这场僵持下定最后的审判。
“抬起头来,宇智波鼬。”鼬听见国木田独步这样命令自己,“挺直腰,直视我。”
于是他抬起头,直起腰,直视着一脸严肃的男人的面孔。
然后像是冰山初融一般,连线条都绷紧的面容松动着,凝聚成柔和的笑意。
“不过。”他看见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原本隐藏在眼镜下的双眼真切地显露在他面前,包含的并非不耐,而是温和与包容。
“做的不错。”
他听见国木田独步这样称赞自己。
总之算是蒙混过关了。
相当乖巧地接受了几乎是一整个下午的国木田式的思想教育,连隔壁班那个喜爱说教的国文老师在发现自己第一节课出去时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就在接受国木田老师的说教到最后一节课自己回来还在说教时眼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同情。
更遑论鼬的同学们了。
因此摆脱絮絮叨叨个没完甚至想要在周末继续的国木田回到教室的鼬接受的就是全班人的同情。
年岁不大的孩子们表达善意的方式非常直接,你掏一颗巧克力我塞一颗奶糖堆在鼬的课桌上,糖果的主人则团团围在课桌的主人公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鼬一时间甚至有种回到被弟弟妹妹们包围的那个家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