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夜还没回屋，就被蒋奶奶架上了越野车，连同屋里的几只崽崽，也一并被她的氏族接走。

“去哪儿？”蒋夜安抚了下暴动的崽崽们，好说歹说又用游戏引诱才让毕方崽跟着其余崽待在另一辆车上，自己独自和奶奶上一辆。

除了她们俩外，开车的是个半大的孩子，蒋夜眼皮一跳：“未成年有驾驶证吗？”

那未成年用实际行动为了回她，方向盘打得贼溜，刷一下就冲了出去，车技稳得很。

行吧。

蒋夜心想道。

她半靠在车座上，看着越野车在高原上行驶，踏过羊群，从连绵起伏的山丘穿过，又绕过湖泊与乔松，往东侧开去。

——昆仑山脉。

“谁帮你双意志融合的？”蒋奶奶总算说了话。

“朋友。”蒋夜道，“百万分之一的异能者，远古大神的后代。”

“呵，我们全氏族都是那百万分之一，怎么不见你尊重我？”蒋奶奶皱眉，“用的是什么方法？”

“现代心理催眠术。”蒋夜懒得解释，“你不懂的。”

蒋奶奶不满道：“什么鬼东西？”

“奶奶。”蒋夜扭头，对她说，“我们要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你这种迷信思想是要被淘汰的。”

“......”玄学代表蒋奶奶靠过来，拉住蒋夜的手把脉，“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多看看山海录。”

“是你让我读的书，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唯物辩证法。”蒋夜道，“我受益匪浅。”

蒋奶奶自打脸，讷讷说，“我不记得了，你那个朋友不行啊，现在连你巅峰时期力量的三分之一都没到。”

“那要怎么办才能到？”蒋夜脸色平静，“我需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短时间是很难了。”蒋奶奶放下她的手，问，“对了，记忆恢复了多少？”

“不知道。”蒋夜道，“准确说，我不知道我缺失了多少。”

蒋奶奶观察着她黯然的眼眸，心里猜到了些许，叹了口气，试探性道：“白帝那段——记得吗？”

“白帝？”蒋夜恍惚了下，“是谁？”

“不记得了啊。”蒋奶奶露出了微微的失望之色，但同时又有侥幸，心情放松下来，瞪了她一眼，“别问了，别那么有好奇心成不？”

“那你总要告诉我，我是为什么能活下来？”蒋夜穷追不舍问，“我享有基本的知情权，为什么所有远古大神陨落却只有我留下来，为什么我只有两段记忆，远古时期和文明社会时代，中间的呢？！”

蒋奶奶答道，“你是重生了一次，在文明社会成长，你只是蒋夜，所以别太纠结于远古混战时期。”

她眼眸深沉如水，反射着外面暗红的光，道：“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忘了过去吧。”

“还有——”蒋奶奶又想到了什么，道，“多看看马原毛概与唯物主义，这些书很有用。”

“.......”说好的不记得了呢？

蒋夜懒得戳穿蒋奶奶，独自靠在车窗上，看着外头。

蒋奶奶说得也没错，过去那个时代没什么好怀念的，只有痛苦绝望，还不如忘了呢。

越野车一路东行，开过一处峡谷，绕过丛林，在一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