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这才反应过来蒋夜刚刚在套话,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真不记得了,就偶尔想起来,你得给我一个被告陈述的机会。”
蒋夜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把重力靠在闻时的臂弯里,轻飘飘说:“拐杖没有人权。”
“……”
他们俩走到最中间的一个帐篷里,这个帐篷比其他的都要大,里面摆着各种军用折叠桌还有军用手提,上面还有这个丛林各处的监控路线。
---还好没拍到他们。
蒋夜心存侥幸,和闻时一块进去,那位年轻女军官还在咬着笔盖低头沉思,看到他俩,把其他人全赶走了。
“坐坐坐,随便坐。”丁若飒爽得很,随手把价值不知多少的军用手提往地下一扔,空出一方位置。
蒋夜看着那主板:“不会坏吗?”
“坏了也没事,都没网,做做样子的。”丁若率先入座,高挑瘦削的身材在屏幕的光线下落出一道影子。
“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丁若的长相十分大气,嘴角噙着笑意,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我也没想到。”闻时道,“有事快说,我们要赶回去。”
“你还是这臭脾气,没想到还真有人受得了。”丁若却不急,抓着机会嘲讽两句,“当年在军校里的时候,老娘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了。”
闻时头都没抬,先是替蒋夜换了个软垫座椅,又兢兢业业地给她找了个水杯倒热水,就差送入口了。
他一边极其熟练地做这一系列动作,一边说:“别诋毁我。”
丁若看他这样子甚有三观尽碎成渣渣的感觉,她有点茫然地把自己的杯子也递了递,试探性地喊:“我也要点。”
闻时直接就把热水壶重新放桌上了,靠在了折叠椅上,略微挑眉,道:“你没手吗?自己倒。”
丁若闭嘴,并不意外,这才是正常的闻时。
她自己倒了水,一边看对面那头闻时在低头跟那个小姑娘聊天,那眼神忠诚极了,尽管对方不过白了他两眼,他还是美滋滋的。
“……”丁若忍不住再细看,连水漫过了也不知道。
“满了。”蒋夜提醒。
“噢噢噢差点忘了。”丁若从回忆里抽出来,叹息似的道,“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你会有现在的样子。”
蒋夜来了兴致,双手捂着热水杯,想喝一口,说道:“他以前什么样子的?”
“等等,烫,等会喝。”闻时顺势就抢过来了,吹吹了会,看着那边呆滞的丁若,道,“很稀奇吗?”
“……”丁若一言难尽,过来握住蒋夜道,“我追他的那一年简直是我最惨的一段日子了。”
“早上训练的时候亲自送早饭,哦,他们五点训练,我就五点起,然后晚上的时候等着训练完,情书写得我手都断了。”丁若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回首,她继续道,“老娘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这么卑躬屈膝过?想要谁不是直接一个腿咚过去问要不要处,谁敢拦我。”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的是太小女人了,可结果呢---雪地里日复一日地冻成冰块似的等着,人压根没理我,真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丁若憋屈道。
“别瞎使用形容词啊?我当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啊?”闻时忍不住为自己狡辩。
“你没发言权。”蒋夜往边上一瞅。
闻时立马端正态度,乖乖回去给蒋夜吹热水儿。
“说实话的,看到现在你这样子。”丁若呼出一口气说,“还真他妈解气。”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老提干什么?”闻时过长的神经也意识到了再怎么下去实在是太影响自己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赶忙把水杯塞给了蒋夜,说,“你不是为了乌托班的事情吗?”
“对。”提到正事,丁若立马收回了玩笑的心思,肃然道,“我听说,你们已经混进第二梯次了?”
蒋夜稍微回忆了下,点点头:“祁飞所在的一个异能者团,里面一共四个人。”
“准确说有十五个。”丁若翻了翻自己手里将近十厘米厚的文件,极其熟练地翻到了第二梯次那块:“祁飞,退伍兵,因为某不忍启齿的原因离开十三军,之后在乌托班建立了第二梯次,这个是乌托班的老牌异能者组织了,垄断了薲草,但是薲草对于普通人诱惑大,异能者中没用,所以现在也在走下坡路。”
闻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水杯边缘,挑眉道:“你们侦察水平也没那么差劲。”
“是是是,就比你们八军强那么点。”丁若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掌握薲草等于掌握民心,可惜了,我们没找到这条线,这个祁飞不是省油的灯,只有四个人知道这条线存在。”
蒋夜微顿,道:“如果是薲草的关系导致你们有顾忌无法出兵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薲草,一星期交一次货,不会少于乌托班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