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电话挂上的一瞬间,苏红袖不知怎么有种失落感,仿佛一个小孩没有了大人的扶持。
那保安很是礼貌地问道:“苏小姐吧?”
苏红袖赶紧笑了下,点头说:“嗯,我姓苏。”
保安点头微笑道:“孟先生托我带您过去,苏小姐,请随我进去吧?”
苏红袖点头笑着说:“好。”
进了这个小区,苏红袖无心细看,只快步跟着那保安在那些橡树或者花圃间穿梭,转眼便到了一处别墅门前。
颇为西式风格的大门在乳白色的夜灯下渲染得有些神秘,苏红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一个神秘之处的不速之客。
保安礼貌地笑了下说:“苏小姐,这里便是孟先生的住处了,按照孟先生的吩咐,我就带您到这边了。接下来您自己摁一下门铃,孟先生会给你开门的。”
苏红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那保安便礼貌地点了点头离去了。
苏红袖看了看四周,路灯寂静无声,高大的橡树沙沙作响,而这栋在苏红袖看来有些神秘的别墅静静地矗立在她面前,等着她走进去。
她想到孟思成就是在这栋别墅里,就是在这个大门后一个人孤零零地生着病,深吸了口气跑过去,摁响了门铃。
门铃上的对讲机传来孟思成有些暗哑的声音:“我已经打开了,你自己推门进来吧,我就在二楼。”
苏红袖慌忙点头:“我马上就上去。”
然后她试着使劲地推了推门,谁知那门并没有怎么费力气便被推开了。进去后发现这是里面是黑白格调的大厅,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些神秘和冷硬。
苏红袖在一片眼花缭乱中快步走到楼梯处,沿着那台阶往上走。
她的脚步声其实很轻,但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就格外地突兀起来。
苏红袖的心有些不安,她忽然觉得这是自己走过得最陌生的路。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台阶的尽头,是不是有个人,有个平时看起来很坚强的无所不能的人,正虚弱躺在那里等着她的照顾呢?
她放慢了脚步,走完了台阶,正在眼花撩乱不知道该走向哪里的时候,从一个房间里传来了低低的咳嗽声。
她赶紧走过去,那房门虚掩着,她鼓了下勇气,轻轻地推开了门。
门开了,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有些虚弱地靠在床头上,正是孟思成。孟思成忽然淡淡地笑了下:“那你过来吧。”
“啊?”苏红袖有些征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孟思成竟然解释说:“你不过来,怎么管我啊?还是说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其实你心里根本不打算管我?”
苏红袖赶紧惶恐地摇头:“我没有不管你,那我马上就过去,好不好?”
孟思成竟然仿佛很乖很乖地说:“好。”
苏红袖一边抓着电话,一边急匆匆就要拿起包包穿上衣服往外面走,口里还安慰说:“我马上就过去,好不好?”
孟思成咳嗽了下,嘶哑着说:“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你在楼下等着。”
苏红袖连忙摇头:“不用的,我打车过去吧。”
说着她挂上了电话,穿好了外套,抓着包包往外跑。
冬天的夜里,很冷,也很安静,她急匆匆地跑下楼,又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巷子,来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车辆不多,偶尔经过的几个出租车也是载了客的,苏红袖焦急地等了好一会儿,竟是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这个时候孟思成的电话又打了过去,一接听便问:“你现在在哪里?”
苏红袖赶紧说:“我现在在街上等出租车呢,我马上就过去。”
孟思成咳嗽了下问:“那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苏红袖顿时僵在风中,但随即赶紧问:“那你住在哪里啊?”
孟思成深吸了口气,有些虚弱地说:“你不要挂电话,等拦到出租车让我给司机师傅说。”苏红袖自然不会说个不字,于是她便举着电话东张西望地等着出租车。
冬日夜晚的冷风吹到她的手上,那是刺骨的痛,但她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一心焦急地等着出租车。幸好,有一辆亮着灯的空车停到了她身边,她赶紧坐上去。
“有车了?”电话里的孟思成轻声问。
她赶紧回答:“是的,上车了。”
孟思成哑声命令道:“把电话给司机师傅。”
那司机师傅也在等着苏红袖说地点呢,见苏红袖忙不迭地把电话送到自己手里,开始还有些不解,后来听到里面的男声,才恍悟。
只听里面有一个嘶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小区名字,那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别墅区。这司机师傅忙答应着,却听到那男声忽然语气转为严厉地说:“把她平安地送到这里来,不要出任何差错!”
司机师傅忽然觉得这个嘶哑的声音有说不出的狠厉和威严感,三更半夜听得他有些心寒,可看了看旁边那个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女孩子,他只能赶紧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