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很不错。”
他夸赞道:“很流畅的线条,刀匠是冲田总司的崇拜者吗?几乎和博物馆的一模一样。”
白境:“啊,要体验一下刀锋吗?”
青年双手插口袋,后仰靠在椅背上,“并没有这种兴趣,谢谢惠顾。”
白境侧目,转身离去。
桌子上,和文件一并带走的还有那张名片。
白境一离开,青年就在网络上买了今晚最后一班的车票,已经达成了目的,静冈这种地方也没有他留下的理由了。
至于英雄?
嘛……
那种热血的存在,果然还是没什么研究的价值。
白境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等红灯时,感觉着手心名片的边缘,他摊开掌心,漆黑的名片上,简约的白字。
只印着一个名字:折原临也。
折原九琉璃……
兄妹?
红灯转绿。
白境正迈开一步,路边,他的面前,停下一辆车,车窗摇下,相泽消太刚解了绷带,胡子拉碴,眼睛里泛着血丝,分外颓废的大叔脸。
白境皱着眉,比起相泽此刻突然找到他,少年却关注另一个不重要的点,“你多久刮一次胡子?”
相泽消太摸了摸下巴,“两天,三天,可能四天。”
“忙碌的时候会想不起来。”
相泽消太并不太在意外表,也许眼前干干净净的少年会很在意这一点,漂亮的小男孩总有奇怪的洁癖,跟小姑娘似的。
相泽消太无意识的视线掠过少年莹白的面庞,蹙起的眉,因为不爽快而紧抿的薄唇,泛着淡淡的肉色。
如果他的脾性能和他外表一样乖巧一点,相泽消太都能多活几年。
他就欠揍。
可对着这样一张脸,下手也需要勇气。
“上车,我有事和你说。”
白境没动弹,甚至有种想跑的冲动。
相泽消太威胁他:“你敢跑,我会直接把你绑起来然后塞回雄英面壁室。”
少年:“……”
这威胁很有用。
白境上了车,刚坐下来,相泽提醒他:“安全带。”
白境看了相泽一眼,正好对上相泽消太审视的眼,默默的低头系安全带。
他也需要和相泽聊一聊,关于退学的事。
显然他目前的情况和境地,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雄英,他没时间再陪那些热血少年去玩成为英雄的游戏。
白境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哪来的闲工夫去拯救世界?
但这种话很难说出口,尤其当着相泽消太的面,可若是真不告而别,只怕日后若遇见了,更是难堪,毕竟这世界圈子挺小。
相泽开着车一路到达江边才停下,不远处隔着大桥是星星点点的城市之光,江边却万籁俱寂。
这里很适合聊天。
同样,也很适合毁尸灭迹。
白境思考着如何开口说退学。
相泽消太思考着如何以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压制这不听话的小子,让他把该吐的全吐出来。
两人一时陷入十分和谐的沉默。
直至相泽消太打破沉默,“我可以替你办理休学。”
白境诧异扭头。
“很惊讶?与其等你哪天突然跟我玩失踪,不如我直接和你摊牌谈一谈。”
相泽消太简直是白境肚子里的蛔虫!
相泽摇下车窗,窗外清新的空气涌入车内,“你愿意和我好好谈谈吗?”
身为老师,他付出的已经超过了老师的范畴,他本可以不管白境,一个满身是迷的少年,是死是活,是可惜还是活该。
一个人的命运都有既定的轨迹。
他不会强求学生去做达不到的事,什么梦想什么目标,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只是口说无凭。
与其去够那水中的月亮,不如现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