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真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她却超乎寻常的冷静镇定。
陆修没说话,只是原本还虚扣在欧律头前的手已经收了回来,朝着简璃的方向探出。
指尖冒出阴沉的无形力道。
简璃眯着眼眸,盯着前方那冲撞而来的阴沉。
空气中似有碰撞的声音轰然,像是在空气中震荡,但更像是在他们脑海里响起,普通人可能根本就听不到。
简璃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陆叔动手,不是没想过,而是压根不会去想。
就如同她根本不会去想自己会和小舅动手一样。
但陆修到底是陆修,能让杨谦都头疼的人物,能让整个陆家都谈之色变的人物,能让特殊部都将其资料设为最高权限机密的人物。
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物?
这一击力量与力量的对撞,简璃到底还是落了下风。
nbs她压住嗓子里差点没能忍住的闷哼。
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强敌’身上,没错,是强敌,不是陆叔,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陆修了。
真要是陆修,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那是一个多么面冷心暖的人,虽然寡言少语,给人一种冷冰冰不好相处难以接近的感觉,但其实对晚辈是尤其好的。
她幼时顽劣,又被养在山中老宅,终日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管束。
那时为了要训练能力,稳固根基,小舅让她茹素。
屁大个孩子,当然是想吃肉的,香香的油滋滋的肉食。明面上不敢忤逆舅舅,总是暗中偷吃,打了鸟雀就烤鸟雀,钓了青蛙就烤青蛙,摸了鸟蛋就烤鸟蛋。
杨谦心思敏锐,哪里会发现不了这些?
于是被小舅责罚,在祠堂里罚跪,在门廊前罚站或蹲马步。
总有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少言寡语的算得上嘴笨,也不懂得如何在杨谦面前为她求情,就默默在祠堂准备了厚实柔软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