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璃看着这幅《家》,很明显这不是四哥当年小时候的那幅稚嫩的蜡笔画了。
这是幅油画,只不过画出了那种像是孩童用蜡笔画画似的效果。但画面,想必是还原了他儿时在心理医生那里画下的那幅画的画面。
“您还记得呢?”简璃问了一句。
简保国点了点头,“哪能不记得啊,小五,说实话吧,小珺的这些个画,我哪幅都看不明白。后来他学画啊,获奖啊这那的,那些作品我都看不明白,我看得最明白的,我第一次知道我小儿子会画画的,那就是当年他在心理医生那儿画的。我记得清楚着呢。”
简璃心中叹息着。
这些年因为四哥出柜的事儿,二伯和四哥之间的关系一直就很紧张。
但哪有父亲不心疼孩子的,这社会上或许是有吧,但在他们简家,那还真没有。
二伯对四哥那怎么也得算是爱之深责之切。可以说是愤怒于小儿子走上了和旁人不一样的路,也可以说是心疼小儿子走上和旁人不一样的路。
他最心疼的小儿子,他能为儿子将要走的路铺得顺顺畅畅没有风雨,但小儿子却是自己选择了一条坎坷崎岖的路。
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传统的父亲。
他对简珺自然是,愤怒有,埋怨有,责备有。但心疼、担忧和牵挂也是一点不少的。
简保国又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就摆摆手对简璃说道,“行了,你和小律逛着吧,我去老爷子那边儿了。”
简璃点了点头,她看到了二伯眼角的水光。
简保国去展馆的那头时,简璃就赶紧去找简珺了。
欧律被她拉着走,低声笑道,“你这种人,在抗战时期那就是汉奸的料你知道么?”
前脚才听了二伯的肺腑之言呢,这脚不沾地的就要去和简珺通气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