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律守了她一会儿,看着她睡沉了,他才凑上去,在她额头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放轻脚步走回了自己房里,拿起手机就看到上头有条短信进来。
杨谦发来的。
‘来了没啊?这算是晚饭还是宵夜啊?你让长辈饿着肚子等着,年轻人,你想过后果没有?——杨谦’
欧律轻叹了一口,回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那头就接了,杨谦懒洋洋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喂?”
一个音节都能将情绪体现出来,也不得不说是个本事了。
“简璃睡了,我现在出发了。”欧律看了一眼手表,“三十分钟后到。”
“多一分钟我就过时不候了。”杨谦懒散地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欧律拎了打包的饭菜,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右腿的疼痛依旧是爆炸式的,不过好像已经没有那么难忍了,也不知道是稍有缓解了还是已经习惯了。
应该是习惯了,人的身体和大脑都是很聪明的,会或多或少的规避痛苦。
如果是精神上的痛苦,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可能被大脑封闭起来。如果是身体上的痛苦,那么就有一个词,叫做痛到麻木。
欧律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就是这个状态。
抵达酒店的时候,杨谦坐在套房客厅的软椅,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目光散漫地朝着落地窗看着外头的万家灯火,就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色的光线氤氲着。
“舅舅,你连门都不关?”欧律走进来就问了句,“简璃不喜欢酒店,说是挺多脏东西的,你倒是不讲究。”
他将装了餐盒的环保袋放在茶几上,杨谦转过身来,“脏东西?那也要他们敢来找我啊。离离也不是怕,她无非就是嫌麻烦。”
“您不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