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师弟,我早说过,你拿菜刀,着实不体面。”
成近秋在暗中看的真切,丁庖这一刀停在那俊逸男子头顶三寸之处,其刀身微颤,再无法往下落半分。
“俺砍!”
丁庖往上一扬菜刀,旋即疯狂落下。其刀影阑珊,当的是宛如秋风扫落叶,篾刀斩毛竹。
“好厉害的刀!”
成近秋暗叹一声,便用手遮住了脸。丁庖所爆发的刀气,竟波及到了树林之中,尽管如此,那男子却是巍然不动。丁庖练个精疲力竭,呼哧呼哧的大喘粗气。俊逸男子到是气定神闲,依旧一尘不染。
“咦,丁师兄倒是比以前厉害多了。但柳师兄是怎么回事,他一向不喜欢修炼护体的功夫,怎的现在他这护体罡气倒快赶上师尊了。”那宫装女子正思前想后,琢磨个不明白时,俊逸男子倒是动了起来。只瞧他一己飞脚便将丁庖踹倒在地,旋即,他又将刀鞘抵在丁庖的小腹上说道:“丁庖,你输了。”
“愿赌服输!你快将俺的肚子给捅烂!”丁庖连连狂笑,没有半分惧色。
“好,算你是个爷们儿!”
眼瞧着男子就要动手毁了丁庖的气宫,骤然一股狂风卷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山林呼啸。成近秋心道:“好雄厚的真气!”
当这狂风停息,成近秋就见眼前的局势豁然逆转。方才还是丁庖倒在地上,现在倒成了那俊逸男子倒在了地上。而放到这男子的,竟是花婆婆。花婆婆用拐杖点住俊逸男子的喉咙淡淡道:“老婆子我今日便杀了你这混小子!”
丁庖翻身坐起,登时放声喊道:“婆婆,是俺输了,该死的是俺!”
花婆婆闻声喝道:“狗屁!”
说罢,花婆婆便高高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朝那男子的脖子狠狠砸去。
“师兄!”
宫装女子骤然拔刀,刀指花婆婆。与此同时,一条长鞭袭来,却比她更快。眨眼之间,就瞧那条长鞭缠住了花婆婆的拐杖。
“两方比武,愿赌服输,你为何要插手?”
这声音,冰冷极了,闻此声者,皆毛骨悚然。
“师尊。”
“师父!”
宫装女子与丁庖一同跪在地上,后者连连叩首。
花婆婆淡淡道:“这混小子不守规矩,他说是不拔刀,但却处处依仗着手里刀,才胜了我家小丁子!”
“爹爹,我记得那个哥哥,他做的饭可好吃了!”
“不念乖,让爹爹先说。”
俏皮的女童跨坐在黑衣男子的脖子上,她不停拨弄着男子的头发,倒像是将这头发当成了玩具。当今世上,敢如此戏弄刀皇徐间客的人,这也是第一份了。
“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柳川穹,苏辛夷,随我走。”
“是,师尊。”
那宫装女子站起来,乖乖的来到了徐间客的身后。
“你不追究了,老婆子我还要追究呢!”
花婆婆一转手中拐杖,便顺着那长鞭朝徐间客攻去。
“啪!”
徐间客一手攥住了那拐杖,淡淡道:“沧州杨家枪,你既然身怀杨家的功夫,我今日便不杀你。”
花婆婆双眉微皱,徐间客的修为,非她所能企及。徐间客松开了花婆婆的拐杖,便朝前行去。瞧他脚步轻缓,但眨眼间他却已行了十来丈远。
“师父…师父!”
当徐间客来至丁庖身边时,丁庖仍在不停磕着头。
“爹爹,这厨子做的菜不念爱吃极了,你怎的就将他赶了出去?”
徐间客微笑道:“不念乖,这厨子不是咱家的。”徐间客至始至终也没有看丁庖一眼,忽的他回头说道:“川穹,你怎么还不起来?”
那俊逸男子闭着双眼,喊道:“师尊,倒在地上,弟子我不体面啊!”我还怎的有脸再起来!”
宫装女子苏辛夷忙的跑回去,将男子拽了起来。
“不体面啊……不体面……”
徐间客一行人渐行渐远,丁庖仍在磕着头。耿跖走过去,他瞧了一眼地上的血泥,叹息道:“得了呆子,都走了,你还做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