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秋原本以为新来的这位大姐关系很硬,才能在这么难的时候还能进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廖美琴的来历会这么让人意想不到。
下班后,雷永树骑自行车送她回家,她探头往前看的时候刚好看到廖美琴和一个男人走在前面,两人有说有笑的。
林芳秋拍拍雷永树的背,小声道,“你先停下。”
雷永树以为她下来有事,立刻单脚支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林芳秋拽着他的袖子,指着前面的男人,“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的很像芳姐男人啊?”
雷永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背影,看不清对方的脸。
他仔细想了想,“看个子体型确实挺像的。脸看不见,不确定。”
林芳秋撅着嘴,“那就是了,他刚刚无意间转头的,我看了是他。”
雷永树也不跟她争辩,“那就是他吧。怎么了?”
这男的已经死了老婆,就算再找,也很正常。芳秋应该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林芳秋气得直哼哼,“他这新媳妇是我同事,今天刚来的。”她脑子转了转,“你说他该不会是让他媳妇顶了芳姐的班吧?”
雷永树认真想了想,“很有可能。”
乡下的供销社没有关系,一般很难进去。芳姐男人家的情况并不好,十之八|九是顶上去的。
林芳秋恶意揣测起来,“咱们组长说芳姐的班只有芳姐女儿才能顶。芳姐男人该不会为了让自己的新媳妇顶班找他媳妇的姘头吧?”
雷永树想到上回,他们也是在这条路上遇到两人,看样子,还真是!
“这男人真是太恶心了。”林芳秋嫌恶地皱了皱脸。
雷永树拍拍她的背,“好了,这是人家的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你就别跟着上火了。”
林芳秋也就是发发牢骚,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一九六三年,四|清运动在这一年正式拉开序幕。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首先被这个运动波及的人居然是长江公社的会计。
他被上面下来的工作组查出来账目有大量不合理支出。
关键是会计对这些支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工作组以雷霆之势迅速把会计家抄了,搜到了不少来路不明的钱财以及金银。
数量之多,让人哗然。
当许社长看到这么多的钱财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脸色煞白,差点站不稳。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计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贪这么多的钱。
工作组的组长黑了脸,把那一袋钞票扔到许社长脸上,义正言辞地道,“许社长,你当的这是什么社长。手底下的会计贪了这么多的钱,你眼睛是瞎了,耳朵还是聋了?”
许社长不敢躲,钱结结实实砸到他脸上,他鼻子直接被打出血,他连抹都顾不上抹,只顾低头认错,“张组长,是我的疏忽,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该贪污老百姓的血汗钱。我要是知道,我一准把他交给县里处罚了。”
张组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一丘之貉,我们马上就见分晓。”
他挥了挥手,“留下两个弟兄把这些东西拉回公社,剩下的人跟我去许社长家看看。”
许社长傻眼了,这是要搜他的家?
许社长忙跟上,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会计家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娘俩,无奈摇头,这家算是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