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个同学居然头一个开口邀请他,其他人很快察觉到林建军待罗奚珍不同。但是这两人差别太大,大家自然不会以为他们在处对象,反而一致认定是林建军在单恋罗奚珍。
等到了房间里,众人对着这简陋至极的房间评头论足一番,有夸有褒,有损有贬,怎么顺口怎么说。
林建军对这些话通通没有在意,他心里只挂心刚刚听到的那事儿。
门外一直偷听的林芳秋却是气炸了,凭什么欺负小五?就因为他老实,他胆小,这些人就欺负他?
她想冲进去骂人,又想到亲爹严厉禁止她口无遮拦,急得团团转。
林芳夏见四妹又趴在门口偷听,忙走过来扯她,担心里面人听到,她一个劲儿地对着四妹使眼色。
林芳秋跟在她身后,回到堂屋,推开她的袖子,“干什么?”
“平时偷听自家事也就罢了,人家是客人,你再这么偷听,太给小五偷人了。”
林芳秋气得直跺脚,“你可别跟我提那个窝囊废了。平时瞧着也就是安静,胆子小了一点,现在我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傻到家了。别人骂他,居然连屁都不敢放。气死我了。”
她的弟弟,她可以欺负,但是容不得别人欺负,林芳秋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林芳夏惊了一下,“真的假的?那些人为什么骂他?”
“也不是骂,就是寒碜他,说咱家穷,连件像样的书桌都没有。”
林芳夏也来了气,“瞅着他们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心眼这么坏。”
林芳秋计上心头,行啊,不是不能骂嘛,她非要他们今天多走几趟。
她附手在林芳夏耳朵边上耳语几句,林芳夏蹙眉,“这不是耍人玩吗?”
“谁耍他们了,我热情邀请他们去看拖拉机,怎么能算耍人玩呢?”
说完,也不等林芳夏回答,急冲冲往东屋跑。
她敲门,站在门口,望着屋里众人,语笑嫣然,“小五同学,我刚刚听说晌午拖拉机不开回来了,说是省油,你们要是想看,只能亲自去看了?”
其他人眉毛竖起,两两对视,一个男同学道,“我们走了这么远,要是没看到拖拉机就这么回去,也太不值得了,咱们去看看吧。”
其他人也都点头答应。
林芳夏有些为难,“可是拖拉机在开荒,那边地不怎么好走,我怕你们走不了。”
“没事,红军几万里都走了,我们难道连短短一段都走不了吗?”
林芳夏欢喜地应了一声,而后给几人戴高帽,“我一看你们就是那种吃苦耐劳的好同志,配得上贫苦人这个身份。”
众人脸一僵。有个男同学心直口快反驳,“谁是贫苦人?你才是贫苦人呢!”
林芳秋不慌不忙,甚至还深以为然地点头承认,“我当然是贫苦人啊,我家是贫下中农出身,难不成你们不是贫苦人,是地主老财出身?”
上升到出身问题,男同学也顾不上显摆,面红耳赤地摆手替自己辩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工人出身,我父母都是工人。”
林芳秋哦了一声,好奇地看着他,“工人怎么了?工人也是受地主老财剥削,跟我们贫下中农是一根藤上结的苦瓜,难不成你还想在贫苦人里再划分阶级?你比主席还能耐啊?”
男同学哑然,心里暗自嘀咕,林建军这四姐嘴巴怎么这么厉害?说得他连还嘴之力都没有。
林建军神色复杂地看着四姐,张了张嘴想解围,心里却又觉得很解气,于是闭嘴不言了。
罗奚珍见他们吵起来了,猜到他们刚刚说的话可能被林芳秋听到,所以林芳秋这才帮亲弟弟撑场面来了,担心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她忙上前打圆场,“林芳秋同志,徐爱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自豪在主席代领下过了好日子
。感激主席而已,没有想要显摆的意思。你误会他了。”
林芳秋见她睁着眼说瞎话,对这个小姑娘一丝好感也无。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林芳秋也不想把事闹大,见好就收,顺着她给的梯子下来,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们说小五没书桌,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