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哥在朝中的势力不小,这会便宜我的六弟,”白承泽道:“太师一党一定会拥护九殿下,太子那里,也未必就全无机会。”
“那爷你呢?”夏景臣道:“二殿下不是在京城吗?”
白承路那里迟迟没有消息来,白承泽想现在白承路那里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白承路已经失败,另一种就是白承路还没有找到动手的机会。情况不明之下,白承泽没办法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白承路的身上。有安锦绣这个女人在,他的这个二哥,能跟安锦绣玩上几回心机?
夏景臣看白承泽迟迟不说话,急道:“爷,你倒是说话啊!”
“告诉军中我父皇驾崩的消息吧,”白承泽在这时下定了决心,跟夏景臣道:“把众将叫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夏景臣说:“我们要在这里跟上官勇决一死战?爷,我们的粮草能撑到跟上官勇决出胜负来的那一天吗?”
白承泽张嘴叹了一口气,“落月谷,我们没办法再守下去了。”
“什么?”夏景臣又是一惊。
“朝廷断了我们的粮草,”白承泽跟夏景臣道:“上官勇那里又带着我父皇的灵柩,一路杀了过来,景臣,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的局面,将自己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这是兵法上的大忌,不是吗?”
“爷想怎么做?”夏景臣当然腹背受敌是兵法大忌,可他们放弃落月谷,被卫追在身后,他还是看不到白承泽有能登基成皇的机会啊。原本指望世宗率残兵到此,无法打,就只能跟白承泽妥协,合兵之后,他们在回京的途中,再行图谋。现在世宗死了,这把他们之前的计划全盘都打破了啊。
白承泽道:“我以为我父皇至少能撑到落月谷。”
夏景臣说:“现在圣上驾崩了啊,爷,你再想这事没意义了。”
“是啊,没意义了,”白承泽道:“上官勇说他跟我不共戴天。”
夏景臣看着白承泽。
“不光是他,那支卫,跟着卫一起北归的兵将们,”白承泽看着夏景臣道:“怕是都跟我不共戴天。”
云霄关前的那场仗,夏景臣没有亲眼见到,但他光想想白承泽的那个手下传回来的信上写着的,尸山血海,只这四个字,夏景臣就能想像的到,这场仗是如何的惨烈了。从这场云霄关之战活下来的人,跟白承泽可不都是结下了血海深仇吗?
“景臣,你记住我的话,”白承泽跟夏景臣道:“我父皇不是病故,他是被上官勇弑了。”
夏景臣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白承泽拍一下夏景臣的肩膀,道:“现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赶回京都城去。”
“可,”夏景臣说:“上官勇他们不会承认啊。”
“这个时候我们各说各的,”白承泽道:“上官勇也会说我叛父君叛国,嘴上说的话,就是说给别人听的。”
“那,那有人会信吗?夏景臣看着白承泽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了。
白承泽道:“只要我先回京城,天下人就会信我的话。”
“爷……”
“不要再说了,让全军素缟,叫将官们都到我这里来,快些去吧,”白承泽冲夏景臣挥了一下手,:。
夏景臣脚步灌铅一般地走出了白承泽的营帐,就听见白承泽在帐中大声下令,要让那两个回来报信的校尉再进帐来见他。夏景臣知道白承泽要做什么,吩咐这两个校尉说上官勇是弑君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