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进府,”安太师安元志停了马,也不等安元志了,自己转身先进了安府。
安元志在马上坐了半天,最后狠狠地骂了一声,跳下马,大步走进了家门。
安府门前的下人们如同木雕一样站着,无一人敢抬头去安元志一眼。
安太师坐在房里,大管家已经为他泡好了茶水,这茶的茶香味很浓,茶盖一开之后,整个房都弥漫开这种带着一股清苦味道的香味。
大管家给安太师倒了茶水,回身就见安元志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大管家什么话也不敢说,给安元志行了一礼后,就退了出去。
“坐下,”安太师命安元志道。
安元志坐在了安太师的下首处,道:“卢公度是废物吗?他在江南到底在做什么?”
“你这么心虚做什么?”安太师问安元志道。
“我没心虚,”安元志说。
“没心虚?”安太师一笑,说:“你这副恨不得冲去江南杀人的样子,还不叫心虚?”
安元志的拳头在身旁茶几上敲了两下。
“邓知一个死人,你怕他什么?”安太师说。
“这不是让圣上抓到了一个把柄吗?”安元志突然就怒道:“圣上会问这事是真是假吗?!”
安太师抬眼安元志一眼,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道:“你既然知道圣上不会问这事是真是假,那你还着急心虚什么?”
“这不是祸从天降吗?”安元志道:“江南官场的那帮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贪官就是污吏,要依着我的脾气,把他们都杀了才好!”
“这么说来,”安太师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一放,“邓知那些人,真是卫朝所杀?”
“不是,”安元志矢口否认道。
“到了现在你还要瞒我?”
“我姐夫吃饱了撑的,杀他们干什么?”安元志说:“遇上打仗,一帮文官往前凑,不是寻死是什么?我没听过我们武将出去打仗,还得管他们这些狗屁生的性命的!”
“你姐夫是吃饱了撑的,”安太师道:“他根本就没必要杀那帮人。白笑野之事一出,江南官场本就要血洗一番,这样圣上才能放心,你姐夫这是多管闲事,还平白无故送了圣上一个把柄。”
“那怎么办?”安元志问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怎么办,”安太师道:“只要圣上不想动卫朝,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当没发生过?”安元志撇嘴道:“可能吗?”
“圣上也许会削卫朝的兵权,”安太师道:“这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安元志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手中的兵权少一些,卫朝和你们这些卫的将领,才能更安全,”安太师手指点着安元志,让这个儿子坐下。
“你说的安全,就是让我们任人宰割?”安元志这时候哪能坐得下来,冲安太师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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