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在殿里,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菩萨。
回到家里她整个人的思绪还有些飘,甚至忘记了赶紧给白山打电话说这件事情,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脑海中来来回回都是菩萨那几句话。
这么多年她还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菩萨和她说话,你说这事儿多邪门?
要不是听说了有那么三个人都听见了,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幻想,在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她都吃痛的差点跳起来。
“你干什么呢?”白山一进门就看见自家老婆在这儿虐待自己。
“老白。”郑红霞激动的站起来。
“咋了?”
“我……我真的听见菩萨说话了!那个庙不是假的,也不骗人,我真真切切的听到菩萨说话了。”
听了这话白山也是一愣,小区里面魏乐钱就跟安装了喇叭一样逢人就说,这事儿想不知道点内容还真是困难,就她说来是被人编了一套谎言全是骗人的。
白山这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看老婆这激动地样子不忍心说的太直接,只是合理的怀疑的问她:“你确定是菩萨跟你说的,不是什么广播一类的?有没有让你给钱什么的。”
“绝对是跟我说的,当时就我一个人,广播的声音和说给我一个人声音我还分辨不出来了?你意思是有没有机关一类的对吧?没有,那玩意儿放出来的和人说的不一样,就直接是在耳边响起来的,不可能是别的。”郑红霞立马站起来说道。
“我开始去的时候也不信的,进了庙我就更不信了,那庙看起来就很荒凉,里面连个人都没有,我也怀疑是不是骗人的。但是我进去和菩萨说了我家的事儿,又说了说心愿之后,立马就听见菩萨说话了,菩萨和我说,让我去做十件善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能完成心愿,和钱不钱的没什么关系!”
她说的激动,拉着白山的胳膊就跟个机关qiang一样突突突的把庙里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
“就这样?”
“对,不可能是骗人的,菩萨真真切切和我说的,做好事积累福报然后就能成愿。”
白山还是不信,尽管他们都是信佛的人,但是这事儿可是已经超出想象了。
“我不和你说那么多,做好事肯定是没有错的,万一真的积累福报莹莹能顺利的度过叛逆期呢?我们怎么管也没用啊,现在她也不听我们的,我觉得试试肯定没错。”
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重点是现在白莹根本就听不进去父母的话,他们的管教对于白莹来说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任他们就算是骂破了喉咙也是没用的,要说她能听谁的话?
除非去世的奶奶能回来,可能白莹还有救。
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愿意说的明明白白,孩子这么大了不听话,做父母的责任是最大的,可是现在不管是走温情的路线还是严格的路线对于她来说都是没用的,这才是最让人感到绝望的地方。
做母亲的总归是没有父亲那么冷静,郑红霞从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冷静不下来,这一路上她就在想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要去试试。
否则就白莹现在这个学习状态,还有她整个人的思想,包括不知道在外面是不是和社会上的人还有来往,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白莹这一辈子可能都会毁在这个叛逆期上,当母亲的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那就……试试?”白山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他是不太相信,但是好人好事肯定是没有错的,这一点是绝对性的。
“我来就行了,菩萨说这事儿一定要去求愿的人亲自来,别人帮忙是不行的,我这段时间课都不紧,也能腾的开手。”
夫妻俩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四十多岁的人家里还又这样一个女儿,也没有那么高的事业心了,现在只希望孩子能好好的,别的事情还真的没有那么紧张。
现在两人都没有做班主任,下午没课的时候也可以不在学校,郑红霞是语文老师,一般安排的课程都在早上,一周下来下午也就有那么一两天有课,没课的时候也不需要必须坐班,年龄大了的老师可以说一声提前离开,也算是学校给他们的福利。
她琢磨来琢磨去,要说做善事的话肯定是要切身实地能够帮助到别人的,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一件事情很适合她去做,眼睛一亮就说道:“明天我就和学校打招呼,下午没课我就先走了,我准备下午去福利院给孩子们上课,回头和校长说一下他肯定会同意,也是给咱们学校积累福报。”
白山点点头,这事儿确实比较靠谱,虽然学校给了便利但是也不能真的天天都早退,一周有个一两次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天天如此总归是会有闲话的,他还没来得及叮嘱郑红霞就说出了办法来,如果是去福利院上课校长肯定是同意的,毕竟这也是给学校长面子的。
夫妻俩又把家里的事情稍微安排了一下,做好人好事白山是支持的,尤其是郑红霞还信誓旦旦的说听到了菩萨说话,他就自觉地接过了晚饭和一些家务,包括晚上催白莹回家的任务也落在了白山的头上。
安排好之后郑红霞轻松了许多,中午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在学校吃饭的,其实也就是做个早饭并不费事儿,其他的时间倒是都可以留给福利院。
第二天到了学校,郑红霞上完课就直奔校长室,果然对于她这个想法校长很是赞同,现在福利院里面许多老师其实都没有教师资格证的,主要也是因为大部分的老师也好工作人员也好,工资基本上可以说的比较低的,考了资格证的人宁愿去学校上课也不会去福利院,毕竟在前途的选择上还是学校好一些。
这就导致了福利院里面的孩子受到的教育大打折扣,别的人可能不是太清楚,他们这样的公立小学是很清楚的,每年教育局都要和他们打招呼,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抽出来一个老师过去给上上课。
学校里面没有不缺人的,也没有那么多多余的老师,每年这个事情都让人很头疼,当然他们也希望这些课比较少的老师能够过去,可是人家年龄大了又是元老,再过几年都退休了,让每天来回奔波再跑个地方上课?想也有些不太人道。
结果没想到还真有特意提出来的人,这段时间教育的安排也不是他们学校,有人愿意去岂不是更好?
校长立马就同意了,同意之后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说咱们学校的,好好表现表现,回头教育局到福利院回访的时候,那可是长面子的事儿!
得到了学校给的认可之后,对郑红霞来说是如虎添翼,早上上完课之后她就出了学校,一路赶到福利院,说明了来意之后福利院的老师很是高兴,表示可以随时上课。
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其实目前为止福利院的孩子不算少,按照三岁一个年龄阶段来区分的话大概能有三到四个班级的样子,各个阶段所学的知识是不同的,不能一起上课。
不过目前为止福利院的老师很少,差不多也只能去教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孩子,除了教育局安排的人之外也就是一般来做义工的大学生,不过也是少之又少,义工做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老师还是缺的。
看了一下福利院的课表安排,最后郑红霞选择了一个比较符合她的年龄阶段,九岁到十一岁,大概就是三四五年纪的样子,这个阶段的孩子也比较多,大概有三十来个,其他老师带这样一个班级都比较吃力,不过对于郑红霞刚刚好,她平时带的班级人数都差不多是这个数儿。
她趁着中午的功夫稍微了解了一下目前为止学生的学习进度,然后安排了一下教案,两点半午休结束准时上课。
这个年龄的孩子主要的任务都在学习上,下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所以郑红霞就大概是四十分钟休息十五分钟,偶尔做点小游戏,一整个下午就这样轻松的上下来。
她执教二十多年,在教学上面很有经验,因为一直是小学老师,讲课也是生动有趣的,做的小游戏也都是孩子喜欢的,课上的算是比较顺利的。
只是福利院到底和学校里面还是不一样,她之前也没有在福利院里面上过课,这一下午下来心里面还真是有些感慨万千。
回家的路上她还想着福利院的孩子,结果就接到了白莹学校老师的电话。
老师在电话里面说了白莹最近的情况,尽管语气很温和表达很婉转,可是中心思想很明确,都是老师她还会听不懂下意识的潜台词吗?
白莹在学校那是上课不听讲,下课就跑路,整个学校里面就数她最能搞事情,那一头头发已经被教导主任盯上了,要是再不染回去八成迎头一个处分或者是劝退,总之她就是一点儿都不像个正经学生。
搞得学校老师很头疼,多次要求请家长,不过白莹也是个胆子大的,从来没有和家长提过这事儿,都用拖拖拖和躲着老师来规避。
郑红霞一听老师的话,在对比一下福利院的孩子,他们都没有条件分开年纪上课,每天获取的知识是很有限的,年纪小的可能跟不上,年纪大的可能会有所耽误,和学校里的孩子是比不了的。
他们没有家人的温暖,调皮捣蛋也只会让福利院的老师不喜欢你而已,他们不喜欢你反而会放弃你不会再管你,根本不会像父母一样始终拽着孩子往前走。
拥有条件的白莹却不珍惜,这让郑红霞又生气又无力。
回到家看到她坐在桌子上和白山正因为这一头鸡毛掸子据理力争,有理有据的表示自己这个头不能染就是不能染,她作为学校门面和代言人只有这样别人才能知道她们学校不好惹不好欺负!
这些话听着就来气,郑红霞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这些歪门邪道,上去就把她的碗没收了说:“你不染是不是?你不染以后就不要回家了,也别吃饭了,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孩子,你爱去哪去哪,谁也管不了你了,你就在外面当你的流浪汉去,到时候看看你好欺负不好欺负!”
郑红霞一直都是扮演着一个慈母的角色,白山则是严父的角色,每次父女俩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她不是拦着就是劝架,其实白莹要跟她更亲近也更好一些。
只是亲近和好都不能帮她度过叛逆期,她现在就是最叛逆的时候,心里对父母多少还有怨恨。
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的郑红霞一直都是很温和的,这还是第一次和白莹发脾气,她吓了一跳,看着郑红霞真的把碗拿走,不让她吃也不让白山吃了全部都倒进了垃圾桶回了房间,她有点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