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漫无目的的在风雪中狂奔了几十里地,疯了一样,如一只可怕的、发怒的雪豹。
可这样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任由雪花打着他的脸,他想哭却没有泪,想喊却不能发出声音。
等到他又一次狂奔回到栗子树旁,他举起手,想一掌劈了它,可最终还是收手了。
以后,他一次又一次的,期盼着去,失望而归。栗子树上有多少掌痕就有多少失望。
孩子之事,任由别人去猜测,三人各自守着这个秘密。
秦军与魏军之战迫在眉睫还未爆发。
但钟实与傲兰却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战役。
钟实从秦后方返回魏国后,没有在西北境停留,铁着脸带着寒意直接回到了北部军营。
5斤一坛的“河西古道”老酒,关着门苦着脸独自一个人喝了一个晚上。坛子倒地时,人也倒地。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没有苦水,而是太沉太重,哭不出来!
副将何税衡一早就来到指挥室,“钟统帅,这是京城兵部送来的文件。”亲手递给了钟实。
钟实正想打开,牛皮的信封下面,还有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来自京城兵部,信封表面上写着送交西北境军营。
“怎么回事,怎么送我们这里!”
“钟统帅,我收到时就是这样,不知应该如何处理为好,故送给你!”
“应该是专差专送,怎么会这样呢?”钟实眉心的疙瘩更大。
眉头深锁的钟实站在窗户之下,正准备打开他那份文件。
副将何税衡看不到一个字,他本想这次可能有机会进升。没有想到钟实去西北境没有几天虎着脸又回到了北境,还一言不发。如果钟实在北境,那么他进升的机会就没有,也不知兵部有什么动作,父亲一直在京城为他周旋,还说这一次铁定了他进升主帅。
钟实将文件撕开了,并没有立即就看,看了一下还没有走开的副将何税衡,将西北境的那份文件递给他,“何副将,你亲自跑一趟西北境,将这份文件送给傲兰如何?”
怎么了,平时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在心里权衡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钟实的表情。
“那好,我快去,快回!”
何税衡第一感觉就是钟实与傲兰他们出了问题。这么重要的事,他不自己去。第二,他不去,不中好给了自己想要的机会吗?
信,是由兵部封好了蜡,随意打开可是大罪。
可他太想知道内情了,怎么办呢?
何副统帅的心思一向复杂,胆子很大,就因为朝中有一个坚强的后盾。他想得很多:西北境和北境由钟实与傲兰他们一家人掌控,皇上就那么放心,拥兵自重的多呢?两处军权交给一家人,这怎么可以呢!还有一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魏皇也不知这样的安排太危险了。
他越想越感觉给自己主帅才是最好的安排。
一路的雪白的风景,他没有心思欣赏。将缰绳放松,慢悠悠的任由枣红色俊马信马由僵。
风吹过旷野,一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