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餐包是用最顶级的黄油做的,因为人手工赶制再加上米其林三星的配方,所以比别家的都要美味好吃,我跟你姐夫经常来吃。”
简竹听见“姐夫”两个字眉眼便是一跳,这种还没有吃饭已经觉得想吐的难过差点又逼红了她的眼睛。
唇角抖了又抖,五年来的历练到底让她绷住了神经,没在他们面前把人给丢了。
她抬手抚了下额头,“姐姐你自己吃吧!昨晚运动过量我到现在还有些反胃,我怕我一吃就吐了。”
简汐月拿着餐包的手果然一僵,这场景不是她第一次碰见,过去那五年里,顾容昊不常回家的时候,有时候打电话叫她出来吃午餐,她就会碰见他与形形色色的女人在一起。
那些女人多时放浪形骸,完全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有时候她去找她们闹,跟打白骨精似的,一天打三回都打不完,还把她自己气得够呛。
有时候她也去找管柔闹,想让管柔出面来管,可是那女人贼精得跟什么似的,任了外边的女人如何折腾,管柔就是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这么多年总拿顾家主母的事情出来说事,表示顾容昊讨厌什么她就不做什么,总之相敬如宾到让人揪不出任何错处。
可是简汐月心里并不痛快。
想想自己好好的人生,莫名其妙被人给搅乱了,现在竟没一个人要站出来对她负责。
她红了眼睛,想起这几年在顾家的日子,她当年失踪的原因到现在还是没能说得清楚。她就一心以为是简竹害的,顾容昊也不去解释,只是用一个平妻的位置换她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的意思就是不予追究。
不管她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人给害了,他不想管,顾家的人也不需要知道,而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简竹无心伤害简汐月,只是眼下顾容昊的做法确实是让她恶心了,她心里难过,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自己恶心了,也要恶心恶心他们。
明明刚才的碰面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到死了,可眼下,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午餐到底算什么?
简竹霍然站起身就想走,“坐下!”顾容昊慢条斯理的,从自己的餐盘里切了一块牛排过来,放在她的餐盘里面,“反胃才要多吃一点,你可不能像你姐姐这么瘦。”
“顾容昊你够了!”简竹气得手指都在发抖,“给别人难堪也是给你难堪,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他叉了一块牛排入口,慢慢咀嚼。
简竹半天等不来他开口说话,到是简汐月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她道:“小竹子,坐下吧!它家还有好多好吃的你都没有尝过呢!”
简竹瞪大了眼睛看着简汐月,又去望那正认真吃牛排的男人。
她说:“我不管你们对待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态度,总之这不是我想要的,就这样,再见!”
出来她就一直哭,无声的,只觉得心底好像被什么大石头一直压着。
她昨晚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与他那样。
又似乎每一次都是一样,她无法控制自己,而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羞辱自己。
顾容昊给她打了电话,简竹本来不想接,但铃声一直吵吵,她还是只有将它接起来道:“喂?”
“小汐让你难堪了?”
“顾容昊,你不是人!”简竹恨得咬牙切齿,抬起手背揩过脸颊。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我告诉你,简竹,这些比起你当年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简直太轻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是爱你,但我更恨你,你给我好自为之吧!”
顾容昊果断挂了电话,只余简竹站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简竹一路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一边跑一边给陆赫笙打电话:“阿笙?阿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过来,我不想一个人在这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