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赶忙跟着跑上楼去,其他各屋的人都依次散了,简竹闭上了眼睛,任顾容昊把她拉到餐桌前坐好。
他像没事人一样为她盛汤夹菜,“你身体不好,多吃一点。”
简竹的眼睛红红的,眉眼也是酸的。
顾家各人的脾xing她不是不清楚,早几年她都领教过了,只是没有想到现如今,要面对比当年更混乱局面的人换成他了。
简竹扭头不语,直到顾容昊将她面前的小碟都夹满了,又将他自己那个推到她面前,“我记得你爱吃辣,我让兰姨请了个申城的厨子,过几天昨晚体检就能过来了,现在你先将就着吃一些。”
简竹转头,“你能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吗?”
他低头扒了一口碗里的饭,“关于你的,对我来说都有意义。”如果最后他连这些都失去了,那才真是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你把温礼乔害死了!是你把他害死的!”简竹轻笑起来,笑着,已是泪流满面了,“你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可能与你同桌吃饭吗?”
“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乖,再尝尝这个菜。”
简竹立时起身,却叫面前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顾容昊还是那副不瘟不火的样子,对她微笑道:“我已经着人去申城见你爷爷了,我想他会很高兴把简然送来。”
两个人正兀自不快,主楼的大门外一阵骚动,接着管家的人陆陆续续从外面冲进来。
管父一进门见到主桌的两个人,“难怪了,小柔被人从扶梯上推下来你不追究,她出院以后你不接她回家反而还把她送回娘家,顾容昊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我们管家事事以你们为先,可你们顾家却这样对我的女儿!”
简竹已经不想要再面对这些复杂的局面。
豪门大家族里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已经让她觉得太累。
她刚要抽手,顾容昊抓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他仰头对着门边的几人笑道:“来得正是饭点,不如一块坐下吃些?”
管母气得冲上前扬手去打简竹,却叫顾容昊抢先一把抓住手腕,“妈!今天我还愿意叫您一声妈,是因为您是管柔的母亲,我尊您敬您!可是眼下也请您搞搞清楚,这是在我顾家,由我顾容昊说了算,您就不能在我的地盘动手打人!”
管母浑身发抖,“外人都说你叫这野狐狸精迷了心智,家族利益什么都不要了,我本来害不相信,可是面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小柔!”
“我与管柔的婚姻从一开始是为了什么,登记当天我就与二位说得十分清楚。”
管父一滞想起当时的情形,要不是顾老太爷病重住院又以死相逼,顾容昊断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