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乔郁闷在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是不敢去抢不敢去摧毁,只是每当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就总会想起那年陪她在申城办长兴葬礼的事。她在这个世上其实已经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亲朋了,可她却那么相信着他,就算不是因为爱情,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也让他无法耍浑。
因为无法耍浑却犯了浑时,那种巨大的难堪和无地自容才会让他一声不吭地逃了。
“哥我不想去打扰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去打扰她?爱不是一味地想去占有,我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温礼衡冷笑出声道:“多高尚啊!我弟弟何时变得如此高尚?”
温礼乔:“……”
“可我告诉你,温礼乔,我们温家的事跟顾家没完,妍妍已经被他们害过一次,现在连你也着了他们家的道儿,若不是利益链上有捆绑,我们早推翻他们了。”
“哥你其实不用跟我说这些,顾家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可你毕竟是温家的人,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势力划分,跟顾家沾边的人你都要保持距离,懂吗?”
“什么意思?”
“再有半年,温家就能从与顾家捆绑的利益链条中抽身出来。先前他们做了这么多事得罪了我们温家,你以为京城的那几位叔叔伯伯都像你一样慷慨?”
温礼乔总算听明白温礼衡话里的意思,皱了眉道:“我只想知道你们会做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因此而影响那小女人日后的生活?
温礼衡笑得谦逊儒雅,他人长得本来就俊俏,一张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却偏偏因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让人不太容易从他的脸上看到其他情绪。
他云淡风轻地笑道:“想知道我们会做到什么程度,你在京城那么远,不应该比我更接近权利中心,更应该知道接下来我们都会做些什么吗?”
温礼衡越不说温礼乔越慌得紧,赶紧迈一步上前,“大哥。”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当年你在申城对简家发起经济制裁的时候是幼稚,是还没将着条利益链条上的人事关系理清。今天你主动要求待在京城,如果还理不清楚,你就永远做不对事情,不如回来。”
温礼乔开车从家里出来,经过川流不息的大街,绕过人迹罕至的小巷,一直开一直开,却茫然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到哪去。
温母给他打了电话,说了父亲的期望和难过,说了她心里的感受,求他回家来。
温礼乔接电话的时候心里不好受,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挂则更是难过。他总觉得这边城的夜有一种特别迷幻的味道,他回来了就不想走,留下却总有些透不过气。
以前的女朋友给他打过电话,因为知道他从京城回来了,这些姑娘坚持不懈,几乎每天都有人搔首弄姿地来找他。
可他接了电话就恶心,就觉得肮脏。
真奇怪以前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从来自诩朋友特别多,夜生活特别丰富,是无论走到哪都有得玩且能玩的人,这一刻,却盲目得不知所措。
除了女朋友还有所谓的朋友打来电话约酒,他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男男女女的声音就觉得莫名烦躁——这些似乎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