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扯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牙根咬紧,“简竹!你怎么这么混?”
“从你认识我的第一天开始,你就知道,我一直这么混!”
“既然选择跟温礼乔在一起,那还跑回来做什么?”他冲她吼完了才发现两个人的身旁还有那只明黄色的小行李箱。
又是那一只!
怎么总是那一只?
实在是太看不惯了,好像她在顾家三年,所有的东西加上所有的记忆,也就是这么一只小行李箱的重量而已!
简竹见顾容昊的眼睛又盯上自己那只可怜的小行李箱了,想要出口制止已经来不及,顾容昊飞起一脚就将那箱子踹到了楼下去。
咕噜噜的箱子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声音,惊了楼下的佣人,也惊了二楼房间里的人。
江叔本是出来看个究竟,见顾容昊正跟简竹吵架,探了个头对下面,要所有人都散了。
“是不是容昊来了?”
书房里,茶烟袅袅当中,顾老太爷的声音适时飘出,暂时打断了顾容昊的所有怒气。
简竹红着眼睛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就冲到楼下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小行李箱,当真是可怜,前前后后被人踹过不下三回,也就靠那顽强的小身子板撑着,也不知道这回到底有没有给弄坏。
顾容昊听到顾老太爷的声音,跟着应了声。
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奔下楼去的简竹的。
她的东西真是太少了,为什么他已经给她买了那么多的衣服,添置了那么多的东西,可她要走的时候还是可以这么干脆,一点眷念都没有?
顾容昊恨得牙痒,心头也好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又疼又不舒服。
顾老老太爷的声音再次在书房里响起,这个时间他是应了爷爷的邀才从公司赶回来的,他也没有想过那小女人这个时间会出现在家里。
顾容昊再不去看简竹,迈步进书房之后,在顾老太爷的茶座对面落座。
顾老太爷自也心知肚明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情,洗了茶,又为他面前的空茶杯添了茶,才道:“今天幸得家里的女眷都不在家,出外参加慈善活动去了,要不是让人看见你刚才失礼的模样,以后还拿什么镇住这个家?”
顾容昊心底发麻,不为爷爷的训斥,两只耳朵却像是立起来了一样,小心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可是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江叔就把门给关了。
更何况这里是二楼,他就算生了双狗的耳朵,也不可能会听到楼下的动静的。
顾老太爷抬眸望了望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杯才道:“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教过你,凡事喜怒不形于色,才能将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中,拿捏得当。可是眼下瞧你,就是跟爷爷说个话罢了,还如此心神不宁的。”
顾容昊也知道自己露了破绽,在这位老人跟前,不管自己是多优秀的孙儿都好,可眼下当家的还是爷爷,能够掌握他们所有人命运的,也是爷爷。
赶忙收回了心神,顾容昊也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