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走。”
萧玉琼无比坚定的出声,就算是听了娘说的那些话,自己也还是完全没有闹明白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必须得留下来,将事情弄清楚了不可。
“玉琼乖,你如果留在这里的话,会给娘添乱的。”夏千萍眸色闪了闪,已经迷迷糊糊的过了好多年了,自己必须搞清楚那个人是谁,他混进这个家中究竟有何目的,还有当年为何要杀了卿坡。
“不要,我要跟爹娘在一起。”萧玉琼咬紧牙关,死活不肯走人。
“展良,拜托了,帮我带她走。”夏千萍狠了心,转过身,浅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最终沉声道:“玉书照顾好妹妹。”
萧玉书拧了眉,沉默不语,别说妹妹此刻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心中这时也是一样的,那种不好的预感极其的强烈,娘此刻的神色有些不对头。
“玉书?”夏千萍没有听到他的答应,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我知道了。”萧玉书垂下头,轻应了一声,今天的这些事,让自己思绪有些凌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爹应该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吧?
明明之前那个一直被自己当做爹的人就还在身边,忽然的就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若此刻还身处梦中。
“娘。”
“跟我来吧。”展良拉住了正欲跟上去的萧玉琼,在夏千萍走远后才与众人一同下楼,从后门出了府。
夏千萍绕到了前院,看那萧卿坡正与谷主的另一贴身侍卫展辰搏斗着,刀光剑影飞沙走石中,只略懂武功的她几乎有些看不清楚他们的身影,周边上还围着许多持刀的护卫。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一眼看过去萧卿坡似乎处于了劣势,但是了解她的夏千萍却隐约从中看出了端倪,看准了时机,脚尖轻点,飞身而上,挡住了萧卿坡那刺出的一剑。
原本在这一剑上用尽了全力的萧卿坡见这突生的变故,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
利刃刺穿胸膛,夏千萍闷哼一声,双手条件反射一般的握上了箭身,水眸中顷刻间便盈满了雾气,那是痛的,但就算是她自己,几乎也没有分清,那究竟是心疼,还是被这利刃刺穿的伤口疼。
“萍儿。”萧卿坡大惊失色,一瞬间丢掉了手中的剑,接住了她摇摇坠地的身子。
展辰快速的闪身将剑放置在他肩旁,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动一分一毫,便直接要了他的命,之前,展良离开前可是跟大家说了,若是他反抗的太过厉害,可以直接诛之,当然那个时候展良口中说的他可不是这萧卿坡本人啊,大家来的时候还想着顶多会是这府上的一个下人罢了,没成想刚跟他言明要搜府,他就直接剑拔弩张的摆好与大家对立的姿态了。
夏千萍努力的睁大了双眼,抚上他的面颊,心中原本想要弄清楚的那些问题,自己看来是没有机会知道了,其实会在那一刻生出这样的决定来,是因为害怕知道答案吧?但若是活着就一定会知道答案的,倒不如直接干脆的死去,那样就可以如同从前一般一直迷迷糊糊的,将他当做最开始的那个卿坡,那个在洞房花烛夜掀开盖头,对着自己温柔浅笑的卿坡,那个这十余年来,对自己关怀无微不至的卿坡,与别的争斗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萍儿,你这是作甚。”萧卿坡慌乱的压住她伤口附近的位置,那剑有多利,自己最清楚,心知她已无活下去的可能,就算潜入这百兽谷多年,就算一直认为自己毫不在意,此刻的心痛却清楚的告诉了自己,面对玉琼的事自己还可以笑着应对,但是面对萍儿的死,却害怕了,那种害怕瞬间就击溃了这十余年来的坚持。
“抱歉,帮我告诉两个孩子,都是我太软弱了,才会害他们应对如今的…局面……”夏千萍说完这句话,迷恋的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抱着自己痛哭的男人,最终扬起唇角笑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萍儿,萍儿,你醒醒……”
展辰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个高声痛哭的男人,刚才那一剑若是没有被他挡下来,自己就算接了下来,恐怕也会耽搁上片刻,那么他就有时间逃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整个山谷都已经被封起来了,他能逃到哪里去。